慕子譽有幾分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福子恒這突如其來的一招,可是徹底打亂了他與阮傾城的規劃,隻是卻也在情理之中,可他這明晃晃的在打利國清的臉,他這膽子著實是不小。
“子譽,還在憂愁?”阮傾城端著生茶走到了慕子譽身側,接著輕輕地為慕子譽按揉著太陽穴,為他緩解壓力。
慕子譽閉上眼眸休息了片刻,開口道:“這事全無人開,後又於理不合,到底是你親妹妹,傾城你如何作想?”
“傾城覺得……該同意。”阮傾城垂下眼瞼,接著開口道,“利家葬送了傾語的一生,她該走的開心一些,然這事利將軍那頭並不好說,不如讓父親試試?”
“你想好了?”慕子譽握住了阮傾城的手,微微側頭看向了阮傾城,接著將阮傾城摟入了懷中,“然朕認為這事該由你去,阮相的性子你該清楚,不過事還需與他說一說。”
“我明白了。”阮傾城點了點頭,接著拿起了桌岸上的筆與紙,寫了一封書信交給綠珠讓他送去了阮府。
阮家之中,阮謝接到了信,沉著眼眸並未說話,阮逸軒在一旁則道:“女子出嫁便得從夫,即便是三妹走了,可名分還在,阮傾城這般做豈不是要讓天下人恥笑?父親這事不得同意。”
阮謝並未去看阮逸軒,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阮逸銘身上,對著他問道:“你覺得該如何?”
“兒子卻認為,此事可行。”阮逸銘走到阮謝麵前,對著他拱了拱手,道,“三姐過的如何,最清楚之人莫過於大哥與大姐,中間發生什麼兒子便不說,可現如今左將軍之子福子恒有心相娶,對三姐而言未嚐,不是解脫。”
阮逸軒聽了這話,盯著阮逸銘的眼眸冷了幾分,拳頭不禁攥起,若非阮謝在,他定要將這個與他唱反調的黃口小兒,打上一頓。
阮逸銘不是木頭自然清楚的知道阮逸軒此刻正死死地盯著他,然他卻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看著阮謝接著道:“更何況利雲天雖然以死,可他到底因為利將軍而多活了幾年,利將軍為人父親再清楚不過,這事又是因為他而按壓住,若非是姐姐,怕是利雲天早就逍遙法外,故而兒子認為人可嫁。”
“天色,不早了,你們先回房歇息吧。”說完阮謝雙手背在了身後,朝著自己的院子而去。
前廳也隻剩下了阮家兩兄弟以及阮傾靈三人,阮逸軒一步步走到了阮逸銘麵前,接著一把抓住了阮逸銘的領子,“你倒是命大的很,聽說你毫發無損的回來了,我真替你開心。”
“托大哥的福,弟弟在外頭待了一年回來,本是想好好‘回報’大哥,卻不想大哥居然被父親送去了軍營,可讓逸銘想念了大哥許久。”說完阮逸銘將阮逸軒的手一掰,直接折了阮逸軒的手。
阮逸軒疼得哇哇叫,阮逸銘見此卻輕輕一笑,微微腰身對著阮逸軒道:“為了更好的與大哥‘切磋’弟弟苦練了許久的功夫,如今看來倒也有了用處,大哥不如我們選個好日子,去切磋一番?”
“不必!”阮逸軒咬牙切齒地望著阮逸銘,接著憤然甩袖朝著內院而去,阮傾靈看了一眼阮逸銘,緊跟著跑了過去。
在阮逸軒兄妹離去後,阮逸銘垂下眼瞼,遮住眼眸中的冷凝,鸞琴從長廊中走了過來,見阮逸銘露出這番模樣,不禁擔憂道:“逸銘這是怎麼了?”
“琴姨,大哥回來了,你說我們該準備什麼樣的大禮,他才會喜歡?”阮逸銘朝著鸞琴淺淺一笑,接著與鸞琴一同朝著小院而去,“紅杏的命總該有人還的,你說是不是琴姨?”
“嗯。”鸞琴點了點頭,跟著阮逸銘一同走進了屋中。
另一頭阮傾靈一把拉住了阮逸軒的手,如花的容顏上多了一分惱火與失望,三年的時光過去阮逸軒依舊不成器,如今阮逸銘以深得阮謝之心,可阮逸軒卻依舊不成器,他這是要將自己往死路上逼!
“你做什麼?”阮逸軒沒好氣地問道。
阮傾靈望著阮逸軒的眼眸,越發的冷了幾分,道:“你若不想失了父親的心,就好好學學阮逸銘!”
“憑什麼!”阮逸軒不服。
阮傾靈嗤笑了一聲,“憑——他比你聰明,會靈活思考,而父親最喜愛的便是這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