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利雲天便轉身快步地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他擔心自己這麼走下去會暴露的更快,若是被利國清知道自己這般對待阮傾語,他是真的不用在皇城裏待了。
哪怕他再受老祖宗的寵愛,也不及家族的利益來的更重。
倒是那賤蹄子,如今跑去了哪兒?
利雲天離去之後,兩個看守的人對視了一眼,左邊的人去了院子裏,打開門書桌旁站著的正是他們所說不在的利國清。
看守之人對著利國清拱了拱手,說道:“將軍,方才表夫人一身狼狽而來,緊接著表少爺便跟了過來。”
“嗯,看著他們點,下去吧。”利國清點了點頭,便繼續點墨揮筆書寫字樣。
看守聞言退出了房門,看守離去之後,屋內走出了一身穿暗色長衣之人,利國清寫下最後一筆,將毛筆放在了桌岸上,道:“潤年你如何看?”
潤年不是旁人正是利家的管家,也是與利國清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潤年摸了吧胡子,道:“怕是那利雲天用了私刑,若是被阮相知曉,怕又是一難。”
利國清何嚐不知,隻是老祖宗對利雲天甚是喜愛,先前利雲天已經出了一事,雖是他自找的可到底老祖宗覺得這孩子命苦,便有意留在身側,利國清無法隻得將利雲天留著。
可利雲天居然敢陽奉陰違,能惹得阮傾語打算來告狀,他怕也是下了狠手了,利雲天看了眼桌上的字帖,揉了揉眉心,道:“此事無需聲張,到底人家小兩口之事我隨時大伯到底也親不到那個份上,如今阮傾語怕是受了委屈,你為她遮掩一二,等她氣消了自然會回去,利雲天那頭讓他著急上幾天,長長記性。”
“潤年明白,然小姐若是問起此事該如何?”潤年對著利國清請示道,平日裏利雪晴對著阮傾語倒也是客氣,多少會幫一些,今日出了門去若回來得知怕會出了事端。
利國清將筆放在了桌岸上,漆黑的眼眸幽深了一分,道:“利雲天不會聲張此事,你們口風且緊些,這些事不是她該擔心之事。”
“是,那潤年這就去安排。”潤年對著利國清拱了拱手,轉身出了門去。
潤年走後利國清垂著眼眸看著桌上的字樣,接著將桌上的字丟進了火盆中,於是利家的名聲而言,一阮傾語又算得了什麼?
潤年出了院子後,迎麵撞到了一冒事的小廝,潤年微微蹙眉一看那小廝倒是利雲天院子上的人,便對著小廝道:“平日裏冒冒失失便也罷了,在將軍的院子前也這般冒事,還不領著自己的人滾回自己的院子好好反省?”
小廝聞言這話心頭一轉,便明了了潤年的意思,連忙對著潤年拱了拱手,接著連忙與其他幾個小廝與丫鬟說了一聲,幾人灰溜溜地溜了回去。
而一路從利國清院門離去的阮傾語,被瓊兒帶著去了一處冷院中,這院子是出了名的古怪也沒人敢來,故而阮傾語才會讓瓊兒帶著她來了這裏。
瓊兒將房間收拾了收拾,將阮傾語小心地放在了床上,而錦兒則拿著許多的東西走了進來,接著給阮傾語蓋上了被子,又端著一碗熱粥給阮傾語喂了下去。
阮傾語這才有了些血色與力氣,她對著錦兒道:“讓你所帶之物,可帶來了?”
“帶來了。”錦兒點了點頭,拿出了文房四寶放在了桌子上,阮傾語見此不顧瓊兒錦兒的話,掙紮著下了床,接著寫下了三封信。
將信放入信封之中,對著兩個丫鬟道:“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我別無他法,你兩人陪著我數年,這事我也隻有交給你們才放心,這三封信帶我交給母親,大姐,以及二姐,若母親與大姐肯相助這第三封便不用交給二姐,若不肯……你們再給。”
“奴婢明白,隻是小姐為何不給相爺?”瓊兒不解,明明阮謝才是阮傾語最好的靠山。
阮傾語聞言一頓,隻是看了眼瓊兒,錦兒見此拉著瓊兒出了門去順帶著關上了門,阮傾語望著緊閉的大門,眼底劃過了一絲苦澀。
她怎麼敢與父親說她如今經曆的事情,她本就無能,如今難道還要給父親添亂不成,阮傾國畢竟欠了她,而徐曼雲再怎麼說是她的母親,約莫也會幫她,若他們都不願意幫,阮傾城你可會幫?
阮傾語拿起了錦兒帶來的吃食,咬著饅頭食不知味,她多次拒絕了阮傾城,阮傾城可還會再幫她?
不知何時也到了深夜,阮傾語蜷縮著身子,閉上了雙眼,一行淚不知何時落了下來,這日子何時才是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