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煬捂住左手殘缺的那根手指，黑色的魔氣一閃，那處便不再流血。
還未等他放鬆，一道劍氣從他左手手掌劃過，左手被劍氣斬成兩半，有手指的那一邊落在了地上。
“炎厭。”
樓瀾歌衣衫襤褸，發絲淩亂的將半張臉遮掩，手上拿著東來，蒼白的臉色和虛弱的聲音，顯示出他的傷還未好。
而他的旁邊站著的是同樣衣衫襤褸的龍玨。
長槍拿在手上，龍玨眉目間盡是狠色“受死吧。”
怨煬止住左手的血跡，他並未解釋什麼。
隻是好奇之前發生了什麼，為何他一點都想不起來。
他為何會在這裏。
怨煬躲過龍玨的突擊，完好無損的右手向龍玨心口拍去。
龍玨衣擺一拂，長槍擋住這一掌。
怨煬有些吃力，他方才使用的金蟬脫殼之術會損傷他的氣血，雖然看起來他並無異常，但其實此刻他已經搖搖欲墜。
“龍師兄，他不是炎厭。”樓瀾歌眯了眯鳳眸。
龍玨長槍劃過怨煬的肩膀，怨煬往後一退。
“傳聞炎厭有個雙胞胎弟弟，作為他的影子，說的就是你吧？”龍玨聲音清冷，雖然是疑問但語氣中帶著肯定。
怨煬沒有回答，他不知道龍玨是在那裏知道這個消息的，明明這是連魔族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
見怨煬不說話，龍玨長槍一掃，掀起一陣塵埃。
他知道他與怨煬如今實力都未恢複，怨煬更是元氣大傷，這也正是除掉他的好時機。
想到此，龍玨一個箭步上前，長槍帶著滄桑之感對著怨煬筆直刺去，怨煬慌張閃躲。
怨煬蹙眉，不能再拖了，若是再不療傷，他怕是要倒在這裏昏迷不醒了。
體內漸漸混亂的魔氣讓怨煬咬緊牙關，一個不注意他就會跌倒。
樓瀾歌冷笑一聲，東來帶著特有的紫氣將怨煬刺了個透心涼“嗬，你莫非是忘了，我也是你的敵人？”
龍玨停下，有些不讚同的撇眉。
“我們不能耽誤了，療傷然後去魔族。”樓瀾歌抽出東來。
怨煬倒在地上，手指微動，似乎想再來一次金蟬脫殼之術。
龍玨卻長槍一點將怨煬的丹田破碎了個幹淨。
沒了修為的怨煬，血這般流下去，一定會死。
怨煬趴在地上，此刻他已經沒有力氣是用什麼脫殼之術了，隻是有些怨恨。
怨恨為何當鬼王的不是他，明明魔族一直是他打理的，炎厭根本不管這些事。
他又想到，若是母親未亡就好了……
母親最喜歡的便是他，若是母親還在，他定會比現在過得好……也不至於落個這樣的下場。
聽著樓瀾歌和龍玨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怨煬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若還有來生，我再也不要做一個影子了。”
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幼時，母親站在花田邊給他取下發間的花瓣“怨煬，今天又把衣服弄髒了。”
他剛想回答，又看到了父親炎棄對著炎厭說“你才是我的好兒子。”
是啊……他怨煬不與父姓，不與母姓，從出生的那一刻便是棋子，便是炎厭一輩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