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都城·程府
程簡白泡在熱乎乎充滿藥草香的藥浴中，靜靜地讓藥物滋養著。
帶著笑意站在一旁的毒樂笙本要說什麼，忽然臉色大變。
手扣著木桌邊緣，臉色瞬間煞白“小梔兒，快殺了我……”
聲音如同蚊鳴，離得有些距離的夏書梔將所有注意力都給了程簡白，根本沒有注意到毒樂笙的不對勁。
毒樂笙身子晃了晃，手更加用力“小梔兒！”
聲音變得尖銳。
夏書梔詫異的看了過去“你這是……”
“殺了我！”毒樂笙的臉色變換不停，他快要消散了，等會兒出現的就是根本沒有感情沒有心的怨煬。
夏書梔拔出鳳凰，手有些顫抖。
要殺了毒樂笙嗎？
她深吸一口氣。
毒樂笙此刻卻異常冷靜“夏書梔。”
他是第一次叫夏書梔的全名。
雖然毒樂笙此刻臉色沒有任何表情，可夏書梔清晰的感覺到了毒樂笙此刻很生氣。
“我已經死了，你不用覺得是你殺死的我。”他一字一句的說得清楚“若是此刻不殺了我，死的是你和程簡白。”
夏書梔握緊鳳凰，眸子裏帶著認真。
“還是說，你的冷靜你的果斷都是假裝的，你依舊那般的優柔寡斷？還是發生的事情讓你懦弱了？”毒樂笙看著夏書梔。
夏書梔鬆了一口氣，劍刃對著毒樂笙。
她知道毒樂笙是在用激將法，毒樂笙聰明了一輩子，如今卻慌亂得用了最蠢的方法。
夏書梔輕聲道“毒樂笙，再見。”
或許此生是見不到了……
她上前一步，如今修為被壓製，不能使用法術，可鳳凰到底是她本命法寶，鋒利無比。
“再……”毒樂笙臉上帶著笑容，話還未說完，臉上的笑容變消散。
在鳳凰劃破怨煬胸口的時候，怨煬麵上帶著驚恐，消失不見了。
地下隻留下一根手指。
夏書梔將手指斬斷“這就是那個金蟬脫殼之術？”她眯了眯眼睛“沒有靈氣也能夠用嗎……真棘手。”
眸子移向泡著藥浴的程簡白，不知何時程簡白已經睜開眼睛了。
“夫君。”夏書梔將鳳凰歸鞘，走到程簡白的身邊。
白如玉石的肌膚被綠色的藥汁襯得更加白皙，因著熱氣，臉頰微紅“他……”
聲音帶著猶豫。
“他……走了？”
夏書梔輕抿唇“嗯，他走了。”
“是嗎？”程簡白臉上卻帶著笑容“無拘無束才最適合他，或許死對於他來說好過這麼沉重的活著。”
程簡白手撐著浴桶的邊緣，站了起來“梔兒，我們該走了，讓一切都結束，早點結束。”
綠色的藥汁從身上滑下落進浴桶之中，腳踏在地上，地上也沾上了一灘藥汁。
程簡白從儲物袋拿出衣裳，那衣裳正是從那個山洞帶出來，這是當年他的衣物，又將紅色的那一套給夏書梔“穿上，咱們走吧。”
夏書梔拂過衣裳，這套衣服她從來沒有穿過，帶著前世冰心門的氣息，讓她懷念不已。
朱唇輕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