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模擬犯罪2(2 / 2)

“我。”羅炎麟冷冷的回答。

話筒那邊先是沉默,緊跟著傳來慕容雨川急躁的聲音,“你能好好說話不啊?連點兒音調都沒有,裝午夜凶鈴呢啊?”

“我沒工夫浪費時間。我問你,婁雪莉的凶殺現場照片你看得夠仔細吧?”

“你問這個幹嘛?喂,你現在在哪兒啊?”

“你隻要回答我的提問就好。”

“哦……”

“我問你,現場地麵的血跡你注意過嗎?”

“你想知道什麼?”

“那些血跡是怎麼弄上去的?”

“你是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血跡啊。基本都是噴濺型的,數數被害人身上的傷口就知道了,刺傷足夠深都到了內髒,噴出的血肯定又快又急。當然,照片裏看到的還不完全是噴濺血跡,因為有明顯拖移過的痕跡,說明凶手殺完人後,又擦拭過,可能想過要清理現場吧,但是發現地上的學是在太多,就放棄了。”

“好,我明白了。”羅炎麟不等慕容雨川回話就掛了電話。

他望著昏暗中地麵上、牆壁上、一灘灘淩亂的血跡。喃喃自語:“果然如此。”

他並不認為凶手擦拭那些血跡是為了清理現場,如果他真想那樣,就不會用亂刀的手段殺人了。這是一個頭腦清醒、工於心計的家夥,他所做的一切都有著清晰的目的性。這是羅炎麟在比較過童冪和婁雪莉的凶案現場後得出的結論。雖然在調查童冪案件時發現過精和腳印,並一度被認為是凶手的疏忽,然而事後證明,那不過是與案件毫不相幹的馬新旺誤撞到槍口上的。這個事實也恰恰說明,真正的凶手早在殺害童冪時就已經實現了他的完美作案,與殺害婁雪莉的區別在於,他用了兩種完全不同的方法。

在羅炎麟腦海中,一幅幅殘暴的畫麵、一個個淩亂的線索開始串聯在一起

在第一起案件中,凶手旨在突出“性瘧”,所以他選擇了以xing感著稱的童冪作為對象,先給她服用了迷藥,避免掙紮,而殺人過程和捆綁方式無不暗示出性yu。可以說,童冪是在極度快樂中毫無痛苦的死去的,凶手把她的屍體變成了一團讓人饑ke的肉,而不是一具恐怖的女屍,結果連無意中發現童冪屍體的馬新旺都不能自抑的在現場手銀。

而第二起案件中,凶手卻選擇了冷豔的婁雪莉作為目標,並且花費了很大精力來布置現場。他通過高超的吊縛技巧將婁雪莉健美的體態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通過瘋狂的亂刀讓婁雪莉的身體千瘡百孔、把整個現場變成宛如地獄一般。他這樣做自有目的,絕非一時發狂。他在盡量淡化“性yu”的概念,而要著重突出整個恐怖森然的殺人場麵。教室被他當成了一座偌大的舞台,婁雪莉逆吊的造型、地上刻意塗抹過的血跡,以及裝點在血泊中的座椅和書本都成了舞台的元素,而凶手真正的意圖就是要呈現出這樣一幕恐怖的戲劇畫麵。

至於捆綁吊縛,則是凶手標誌性的個人喜好而已。

美國馬裏蘭大學的塔菲特教授認為連環殺人凶手可以分為幻想型、使命型、性yu型、刺激型和獲利型以及權力型。

本案凶手最初給羅炎麟的印象是明顯的性yu型還包括一點兒刺激型特征,而高超的捆綁技巧、美yan的狩獵對象和被害人身上的精無疑都是最好的佐證。這樣的凶手將犯罪行為視為一種迫不得已,和對現實生活中不如人意的補償。他們通常欠缺足夠的自信,容易感情用事。這樣的罪犯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一旦得手,就會越頻繁的作案,因為他們每一次得手之後都會陷入情緒低穀,好像吸毒一樣,隻有更快作案才能得以緩解,隨著次數的頻繁,他的作案手段也會越顯粗糙。按照羅炎麟的估計,至多兩到三名被害人,這名凶手就要完全失控了。到時候,他幾乎可以毫不費力的把他擒拿到案。

然而,在意外的看到婁雪莉的凶案照片之後,他先前的想法開始動搖了。為了證實他的猜疑,他親臨現場,通過模擬犯罪,開始愈來愈深入的接近那個未知身份的人。到最後,他徹底推翻了之前的判斷,取而代之的是震驚,還有疑惑……

他遭遇了一個之前從未遇到過的罪犯。而這種罪犯或許也是犯罪史上最危險的類型,或者可以稱之為天生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