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虎頭熊腰的閻王拍案而起:“你這個小兔崽子!”
“我要是小兔崽子,你就是老兔崽子。”小人兒叼著奶嘴,頭上頂著兩個犄角。
閻王氣的快要吐血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玩意兒!”
“你控製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唄,怪誰。”小人兒坐在檀木桌上聳肩。
跟在閻王身邊的師爺,飄過來飄過去,一臉的憂傷:七王子,看在我這個老鬼的麵子上,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啊,還有下半身這個詞你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
閻王一下又一下的壓著自己胸口前的那股氣,最後實在壓不住了,暴怒道:“卡索,你給我滾進來!你到底都教了小七點什麼!”
“嗯?大人找我?”卡索伸著懶腰,把鐮刀贏扛,忽的愣住,雙眸看著閻王的背後:“你們怎麼來了?”
誰們?
閻王遁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一張熟悉的臉在自己麵前笑啊笑的。
“路西法!”他不由的警惕了起來:“你來我這做什麼!”
北冥連城環著南宮白夜,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過來:“隻是通知你一聲,我要成婚了,你打算包多少銀子?”
“哈?成婚,你?”閻王冷哼:“居然敢有女人嫁給你?”
北冥連城不再理他,低聲在南宮白夜的耳邊道:“他這一輩子都在求婚?”
“嗯?結果呢?”南宮連城看了一眼臉色黑下來的閻王。
北冥連城笑意微露:“結果求到現在,七個兒子都生出來了,那人還沒答應他。”
南宮白夜:……
所以你就來向人家炫耀,你要成婚了o(□)o
師兄,你這樣做,根本就是故意來刺痛人家的,太無恥了好嗎!
“路西菲爾!”閻王捏緊了手中的桌木,氣的虎臉漲紅。
那小孩倒是會火上澆油:“真遜。”
“nnd!閻小七,你早晚有一天也會和我一樣,你別給老子在這裏囂張!”閻王把小人兒捏起來,直接扔進了地獄煉火裏!
那小孩撲哧撲哧的在那裏折騰了一會兒,然後躥出來,站在南宮白夜的麵前,十分紳士的拉過她的手:“這位美麗的小妞兒。能告訴我,
你叫什麼名字嗎?你的眼睛好像是天邊的星,就這麼一眼,我就……等等,我看看接下來是什麼。”小孩迅速翻開一本名叫《閻王追妻錄》的書本,繼續道:“我就徹底陷了下去,平生不會相思,便患相思……”
南宮白夜看著那小孩翻書的動作,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就是閻王的求婚用詞啊,怪不得追不到媳婦……
“閻小七!!!”閻王暴走了,身子漲的比平時整整大了十幾倍,直直的高了地府。
北冥連城絲毫不把他的怒意放在眼裏,滿不在乎的把那小孩踢開,接著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南宮白夜的手:“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下一個地方?
南宮白夜看著眼前流淌的黑水,再往裏走,便是一大片鮮紅妖嬈的玫瑰花。
它們盛開的極其旺盛,帶著晶瑩的水珠,即便地底下的養分是腥甜的鮮血,也無法掩蓋那種令人震驚的美。
就在那一望無際的花海裏,架著一個高高的台子,台子上麵安靜的擺放著一具雕花黒木棺。
那口低調而華麗的棺材上,繪著一個巨大的倒懸十字架,象征著耶和華的寬恕和詛咒。
棺身上寬下窄,似是量身定做,黑色的漆在昏黃的燭光照耀下,泛著絲絲光華,讓人無一不感歎其主人的品味。
黑色的棺木裏橫躺著一個男人,他穿著一套英國古時的黑色燕尾,修長的雙手包裹在雪白的手套中,滾邊的袖口和領口精致秀雅,將他挺拔的身體襯托的淋漓盡致。
那是……該隱。
北冥連城單手插著風衣口袋,居高臨下的看著棺木中的人,嘴角帶著幾分邪氣:“師妹,你看他這個樣子是不是很欠扁。算了,我都要成婚了,就不拆他的棺木了。”
南宮白夜:……
“羨慕我吧?”北冥連城邪笑的摘了一朵玫瑰花,優雅的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後捏碎,灑在那具半透明的棺木上。
南宮白夜:……
他家師兄果然是特意跑過來炫耀的。
所以……
他口中所謂的見證,就是帶著她到處跑了一圈,告訴和他關係微妙的人,他要成婚了?
這還真是……無比特殊的……見證o(□)o
最後一個見證人,還比較正常一點,最起碼不是閻羅王,也不是睡在棺木裏的吸血始祖。
而是沛家老板,他笑眯眯的從算盤裏抬起頭來,隻問了一句:“什麼時候離婚?”
南宮白夜:……
她把之前的話收回來,這些人根本沒有一個正常的!
……
就這樣,一場婚禮,隨著黑暗的降臨,拉開了序幕。
是夜,白霧彌漫中,巨大的魔宮裏點滿了油燈,那油燈被曼陀羅花托著,一盞接一盞的盛開在石階上,如火如荼,鑲嵌其上,一直蔓延到最頂端的王座,形成詭異宏大的場麵,充斥著高貴華麗以及無法用語言所描述的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