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見他這麼喊著,麵麵相覷著,並沒有把城欄升起來。
士兵快步跑過去,低聲說了一句:“車上的人是黑家少主!”
唰!
城欄一下子就升了起來。
士兵們咬著牙,縮著身子,隻盼望著這輛馬車趕緊過去!
南宮白夜不由感歎,黑家少主這張臉在京城各處都混的開,比曲洛不知道強上多少倍。
南宮小喵也醒了,揉著大眼睛,趴在黑泗的腿上,笑的滿地打滾,打完之後,小手指著黑泗:“你看看你混的,他們看到你,就跟看到鬼一個模樣。”
黑泗濃眉小眉頭皺了皺,嚴肅了神情:“爹爹說過,若是見了外人要誠懇的邀請他們去黑家做客,我已經誠懇了。”
南宮白夜:……
誠懇到看見人就說決鬥????
黑老爺,你到底是個什麼教育!
“黑小泗。”南宮小喵小爪子伸過來,哥倆兒好的拍了拍黑泗的肩:“他們都不懂你,我明白就好,別和他們一般見識,他們都不懂禮貌。”
南宮白夜:……
她伸手撐著額頭,哭笑不得的看著倆小人兒互相吐槽,這些話要是讓剛剛的士兵們聽到,肯定會無奈到吐血!
吱呀……
馬車後的城欄降下來。
即便是在笨的人也能看出來,如今的京城被平時的不知道嚴了多少。
更何況是南宮白夜這麼精明的人,她暗暗的觀測著四周,眸光微亮。
京城,肯定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馬車外的天剛剛亮,清晨時分的街道顯得異常的空曠,
這個時間,大部分的人應該都還在睡覺。
畢竟是冬天,尋常老百姓也不願意起這麼早。
路上隻有一些來往於各種茶肆和客棧之間用來運送食材的馬車。
沿街的店鋪都還沒開門,門廊前得夜燈依然殘留著一些燈油,燈花在已經天關大亮的清晨裏微弱的閃爍著……
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蕭條,南宮白夜眯了下雙眸,剛想把車簾放下,就見一群穿著聖袍的人出現在了一家客棧前。
從他們的裝束上來看,多多少少,都是會道術的人。
他們身上裹著長袍,長相大多清秀,也有的人帶著鬥篷,把臉遮了起來。
即便是這樣,南宮白夜還是能看出他們的身份。
陰陽師。
不折不扣的陰陽師。
這麼多的陰陽師一起出現在京城裏,看起來就像一個驟然形成的詭異集市。
不正常,所有的一切都不太正常,像是暴雪的前夜,氣流旋移,仿佛隨時都會有一場雷暴般的浩劫,襲擊這個帝都之城……
南宮白夜手指一下接一下的扣在裘毛地毯上,這些陰陽師是來捕捉孽龍的?
不,不太可能。
沛老板之前就說過孽龍最擅長的就是隱蓋自己的氣息,他們來京城應該不是為了孽龍。
孽龍也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這麼多的陰陽師群聚京城。
那他們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南宮白夜轉過頭來,低聲問了幾句黑泗有關京城最近的動態。
黑泗每次回答都是簡單的是或者不是。
最後,當南宮白夜問到:“皇宮最近怎麼樣的時候?”
黑泗眸光一斂,聲音淡淡:“皇上大病。”
“病因呢?”南宮白夜雙眸突然沉了下來。
黑泗搖頭:“不清楚。”
皇上病了,還病的不清不楚……
南宮白夜手指扣在下巴上,心底隱隱的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過,奇怪的是,她知道自己見過皇帝,卻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見過他?
南宮白夜攥著自己的雙手,多少有些不太適應。
如果一個人不是那麼條理清晰,或許根本不會注意這其中的小細節。
可偏偏南宮白夜是那種隻要邏輯上說不通,她就會渾身不舒服。
沒有失憶過的人是不會懂那種感覺的。
尤其是這種,不想是失憶,倒像是少了一部分。
她到底少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