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白夜一手拿著油燈,一手提著餃子和酒,還有一盤醬牛肉,踱步走了進來。
魔娘猛地睜開了雙眸,警惕感被眸低的笑意代替:“剛好,我餓了。”
“我也餓。”南宮白夜笑了一下,盤腿坐在她身邊,把包著醬牛肉的油紙撕開,又擺上兩個小酒杯,一人一杯。
魔娘拿過來,昂頭飲進去,也不拿筷子,就著手指捏了一塊醬牛肉:“嗯,幸福。以前我在塞外打仗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口酒一口肉。”
“我就知道你好這口。”南宮白夜的眼睛笑彎了,微微傾斜著身子,替她擦了下嘴角:“有人看到你在案發現場出現了,按道理來說,你不應該那麼晚出去才對。”
魔娘嗯了一聲,淺笑依舊:“我收到了南宮戎光的信,他讓我過去一趟,大概是有話要告訴我。”
“信是真的?”南宮白夜挑了下眉。
魔娘臉上帶著肯定:“我不會認錯他的字跡。”
“我知道了。”南宮白夜單膝半曲,將頭靠在她身上:“說說那天發生的事,有沒有什麼不對經兒的地方。”
魔娘皺了下柳眉,伸手,在她額間摸出了一把冷汗:“你怎麼了?”
“還不是被你嚇的。”南宮白夜一臉的吊兒郎當。
魔娘笑了笑:“他沒來,算不算不對經兒的地方?”
南宮白夜眸光一眯:“然後呢?”
“我其實看到他了。”魔娘喝了口酒:“當我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他扶著曲初小進了馬車。”
南宮白夜愣愣的看著魔娘,她說不出來那樣的表情是什麼表情,像是無所謂又像是心死如灰。
總歸,這些,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她伸手遮住魔娘的眼。
魔娘卻笑了:“沒事的,我這一生看錯過很多人,承受過許多背叛,也曾經狼狽不堪,可是,真的都沒事,隻要死不了,我就還能站起來。小盜夜,別小看我,我還沒那麼脆弱。”
“我什麼時候小看過你。”南宮白夜黏在她身上:“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和小喵沒銀子了,還指望你來養活呢,魔娘大人。”
魔娘摸著她的頭,手指是抖的。
南宮白夜知道,她是害怕這個地方。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魔娘的時候,那會兒她剛剛被南宮苑趕出來,好不容易就肚子裏的小喵保住,想去邊城盜點銀子來花花。
魔娘是被型車推到了邊城,衣衫襤褸,頭發幹枯,粘了許多的雞蛋液。
老百姓們不停的朝著她扔菜葉,甚至還有衝著她吐唾沫的。
她也不躲,隻一雙眼睛看著前麵,不知道是在看什麼,專心致誌的死寂。
南宮白夜不是善人,卻有著自己的喜好。
幾乎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這個人。
隨著刑車入了監獄。
魔娘被推到地上,放浪的笑聲四起,那些獄卒開始撕扯她的衣服,裙擺。
她的手被手鏈銬著,勒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腿像是被打斷了,不能用力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南宮白夜不想再回憶當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