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洵一愣。
南宮白夜笑道,她說:“我寧願手染鮮血,也不想逼善為惡。”
有時候,我們拿起槍是為了保護。
然而,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又有誰信?
所以唐門,在大多數人的眼裏,永遠都是渲染著邪惡。
這還得感謝他們有個好主子。
南宮白夜再次歎息,眼底卻是滿滿的笑意。
有些事情,想通了,就開心了。
北冥洵也笑了,俊美的臉被如墨的長發遮擋著,時不時的輕咳幾聲。
站在他們身後是提著燈籠伺候的幾個太監。
兩個人並肩而走的身影被燈籠的光拉的很長很親密……
“看上去真親密。”不遠處,南宮蕊兒天真無邪的笑著:“姐姐真是不簡單,這麼快就和三殿下走到一起去了。”
北冥連城沒有說話,嘴角半彎著,勾出一道冰冷的弧,他的手按在自己的指間的黑玉扳指上,後背挺的很直,一臉的似笑非笑……
幾個秀女站在他們身後,隻是抬了下頭,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這個南宮白夜真是屢教不改,平常囂張耍個性也就算了,這一次做的事情太不精明了。
皇家出生的殿下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巴著這個又巴著那個的人……
……
回到客棧之後,南宮白夜狠狠的睡了一夜。
天還沒亮,小家夥就跑起來,開始搖晃她的手臂:“娘親,娘親,外麵下雪了。”
“嗯……”翻個身,繼續睡。
南宮小喵撇了撇小嘴巴,扯過她的耳朵:“小喵想去堆雪人。”
“這種事去找黑小泗。”南宮白夜拋下這句話,把被子一拉,蓋到了頭頂,美美的蹭了蹭暖暖的枕頭。
南宮小喵覺得自家娘親說的有道理,就拿起小書包準備去黑家。
自從上次他被綁架之後,身後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幾個小光頭,他走到哪,他們就跟到哪。
“我要去找你家少主,帶路。”南宮小喵學著黑泗的語氣下命令,隻不過奶聲奶氣的嗓音,多少有些效果不佳。
那些小光頭很規矩的垂頭:“是,喵少爺。”
就這樣,南宮小喵背著小書包搖搖晃晃的朝著隔壁的黑家走了過去,因為距離近他也沒坐轎子,一邊走著一邊朝著自己的手哈氣。
黑泗起的本來就早,正被一群仆人伺候著穿武服呢,聽到稟告,揮手讓一群人退下。
親自出門去迎接,遠遠的就看到那個小身子耷拉的耳朵,埋頭朝前走,也不來看路的。
黑泗皺了下英氣的濃眉,朝著身側的人吩咐:“去把暖壺拿來。”
“是。”小仆人跑的快,一轉眼的功夫就進了府。
黑泗踱步走到南宮小喵的麵前:“你出門怎麼不穿披風?”
“啊?我忘了。”南宮小喵吸了吸小鼻子,一看就知道是被凍的。
黑泗無語,扯了外套就把小人兒整個裹住,牽著他進府。
那一頭,上了年紀的管家都看呆了,回過神來之後,才急急的說到:“少主,你身子矜貴,怎麼能這麼凍著……回頭老爺又該……”
南宮小喵看看那管家,再看看身上的外套,就想脫下來。
“穿著。”黑泗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回頭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默了,這還是他家那個小少主嗎?
南宮小喵基本上很聽話的,讓他穿著就穿著,也不亂動,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貓眼,來回打量著黑家的布局。
一進了屋,黑泗就把小暖壺塞到了他手裏,又把小人兒的鞋子脫了,放在暖爐的架子上熏著,一會穿上還是暖的。
南宮小喵就坐在裘毛鋪成的貴妃椅上,兩條小腿蕩過來蕩過去,嘴裏哼著調調:“黑小泗,我們一會去堆雪人。”
“不去。”黑泗垂頭,替他把小耳罩摘了。
這一幕真真是驚的管家臉色突變,轉頭就把黑老爺叫了過來。
黑老爺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敢主動來黑家,從小妾的被窩裏爬起來,興致勃勃的問:“那孩子是來決鬥的?”
黑管家:……
老爺,你們能不能凡事都想到決鬥上麵去!
“不是。”黑管家望天,想著措詞:“看上去,好像是小少主的朋友。”
“啥?!”黑老爺驚了:“朋友?”
他家那個小冰塊會有朋友?
開什麼玩笑!
黑老爺決定去看看這個南宮小喵到底是何方妖孽!
砰!
就這麼踢門走了進去。
黑老爺也不和別人打招呼,霸氣的看著多出來的小人兒。
南宮小喵眨了眨眼睛,露著小白眼一笑:“伯伯好。”
黑老爺那顆鐵漢的心啊,瞬間軟了。
這是誰家來的小閨女,長的真俊!
“好,好,好。”黑老爺性格直爽,有什麼就問什麼:“娃,你是誰家的小閨女啊?”
南宮小喵的眼皮一沉,攥著暖壺的小手緊了,臉上黑黑。
黑泗不平不淡的開口:“我就說你長的像女娃。”
南宮小喵咬牙!
黑泗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小耳朵:“別生氣。”
黑老爺揉了揉自己的眼,故作深沉的嗯了一聲:“小娃,我總覺得你有些眼熟,長的有點像七殿下。”
“七殿下?”南宮小喵精著呢,雖然娘親不在乎生他的人是誰,但是作為娘親的貼心小棉襖,他一直都保持著尋找找爹爹的敏銳度。
黑老爺點頭:“嗯嗯,他小時候也特像女娃,我還當著他的麵說過他。”
聞言,一直波瀾不驚的黑泗抬起了眸:“老頭兒,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說完就逃了。”黑老爺咧嘴,笑的洋洋得意。
黑泗:……
這他媽的有什麼好驕傲的!
一老一小在那互看著。
南宮小喵卻認真的捏住了自己的小下巴,嗯,這個七殿下有沒有可能是他的爹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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