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雙手哆哆嗦嗦的捏著鐵鎖,一雙眼睛朝著裏麵瞟了又瞟,一看就知道是在心虛。
南宮白夜挑了下眉頭:“有人來過?”
“啊?”獄卒連忙搖頭,結結巴巴的說:“沒,沒,沒人。”
南宮白夜眯了下眼睛,跟著獄卒走進去。
那獄卒像是有意在拖延時間,鞋底磨著地,也不見向前近。
南宮白夜幹脆繞開他,快步走到了牢前。
牢門是開著的,而蔣新……已經死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獄卒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拿著油燈的手來回晃了一下。
南宮白夜蹲下身子,手指碰了碰蔣新的臉:“屍體還有熱度,是剛剛才死的,他殺!”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一直都在外麵守著!”獄卒嚷嚷著,恐怖占據了他雙眸,就算是給他銀子的那個女人殺了人,但他也沒看到她出去啊?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從他眼前消失了?這可能嗎?!
他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企圖把腦中的恐懼甩去!
忽然!
陰森森油燈黯了一下,一陣莫名其妙的冷風飄過過來,嘭的一聲,鐵門死死的被關上了,牢獄裏響起了古怪的“咯咯”聲——
“什麼東西!”張大人也開始意識到了不對勁兒,顫著兩條腿,大喊了一聲!
本來低著頭的獄卒抬起了眸,那雙眼詭異的翻滾了一下:“嘿嘿……”
這聲笑很沙啞,不像是人發出來的,有點像是有貓在
叫,一下一下的抓在心底。
聽的人很不舒服,南宮白夜覺得那樣的感覺很不好,有點像是自己在現代看的《咒怨》,抓不住實體。
張大人已經嚇的連話都不會說了,手指發抖的指著那個獄卒:“他,他……”
“鬼上身。”南宮白夜把人抓過來,擋在前麵,虎牙一咬手指,香甜的血跡抹在了驅魔刀上。
那獄卒看著她的動作,像是一點都不怕,隻陰森森的笑著……
南宮白夜冷眼扣著驅魔刀,四周竟變成了空無一人的黑色!
獄卒不見了,張大人不見了,就連她家那個變態師兄也沒有了人影……
南宮白夜緊了一下刀柄,試探性的向前走著,那是一座很蕭條的宅子,宅子裏什麼都沒有,就連樹木都是光禿禿的。
宅子的布局有些熟悉,一條長長的河橫在後院,深不見底。
南宮白夜一邊走一邊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在偌大的宅子裏發出空蕩的回響,前麵的道路昏昏暗暗,四周安靜的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
就這麼走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了一個房間,她伸手把門推開,迎麵就撲來一陣寒刺骨的冷氣。
整間閨房裏是死一般的安靜。
南宮白夜四下看了看,除了女人在梳頭時扯下來的長發,其餘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她隨手翻了翻,突然覺得脖子後麵一陣涼風吹來,下意識地回了頭!
除了她,並沒有第二個人出現。
說不出為什麼,她對這裏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反感,正打算抬腿出去,就聽見嘎吱……嘎吱……嘎吱……一種像是搖晃著老舊鐵床的聲音傳進耳朵裏……
南宮白夜慢慢地轉過頭,看著聲音的來源,裏屋的門不知道什麼開時候打開了一條縫,油燈的光打出來,弄的整個房間都有點陰暗。
南宮白夜眯了下雙眸,握緊驅魔刀,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她走的越近那種聲音就越清晰刺耳,讓人不舒服到了極點。
當她一腳踹開房門,那種聲音截然而止!
床底下躺著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九姨太,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這麼扭著頭看著南宮白夜:“白夜小姐,你怎麼來了?案子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我?那你過來吧,把我拉出去。”
九姨太的手就這麼床底鑽了出來,手背上是斑斑點點的屍紋,再看看她的嘴唇,是不自然的青白色:“白夜小姐,幫我一把,這床底下太冷了,我凍的手都僵了。”
南宮白夜告訴自己,不能過去,可腳步卻好像不聽使喚一樣,朝著木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