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麼在搖晃門鎖?
蔣新不敢去想,一步又一步的向後退,腳蹬著地上睡覺用的幹草,手掌心都是冷汗。
忽然!
從他身後傳來一個女人平緩而妖媚的聲音。
“老爺”
一句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稱呼,就在他身後喚著,他脖子僵硬著,沒有回頭,手指發抖的舉著護身寶玉。
“老爺。”
又是一聲輕喚。
小時候就聽老人說,晚上有人從背後叫你絕對不能應聲!
蔣新聰明,緊緊的捂著嘴,顫抖的縮在角落裏,隻要他堅持住不應聲,等到天亮就沒事了!
哐!
像是惱怒他的這種做法,牢門一下開了。
蔣新大汗淋漓的站起來,粗粗的喘著氣,再看牢外,一個獄卒看著他,顛了顛手上的銀子,流裏流氣的說:“你總算醒了,起來吧,有人要見你。”
原來是個噩夢……呼,蔣新背手擦了一下額上的冷汗,垂著頭想,這個時候來見自己的人,應該就是他了,那也就代表著他可以出去了!
蔣新擦完汗之後,整張臉都亮了,靜靜的等待著。
不一會兒,牢獄裏就進來了一個人,她穿的是大紅的長裙,手中挽著竹子做的飯藍,又再獄卒的手裏塞了些銀子,才朝著蔣新笑了笑。
“怎麼是你?”希望落空,蔣新的語氣裏帶了明顯的不悅。
九姨太被凶的委屈,嘟著紅唇,將一道又一道的飯菜擺好:“老爺進了牢房,家裏走的走,吵的吵,除了我,誰還想著來看你。”
聽了這話,蔣新歎氣把人摟過來,嘴上著小心肝:“沒枉費老爺疼你,你放心,等過了今日,老爺我就能出去了。”
“當真?”九姨太看上去很高興。
蔣新色性不改的摸了摸她的腿,又噓了一聲:“別讓那些獄卒們聽了去。”
“好。”九姨太歡喜的點頭,一邊擺著手上的酒席,一邊漫不經心的又叫了一聲:“老爺?”
“嗯?”蔣新拿起酒杯來,美滋滋的嘬了一口。
瞬間!
九姨太的動作慢了下來,抬起來的手,僵硬的轉動著,脖子卻扭了過來,那姿勢說不出的詭異:“你答應了。”
蔣新也注意到了,拿著酒杯的手有點發顫。
他想起來了!
在夢裏叫自己的,就是這道聲音!
…………
“您請,您先請……”牢獄的另一端,傳來了張大人氣喘籲籲的恭敬聲。
南宮白夜本沒打算這麼引人注目,無奈某殿下的氣場太強大了,任由誰看了他,都會上趕著巴結。
張大人則是一臉恭敬的點頭哈腰,每走一步都要回頭囑咐一聲:“這地牢裏暗,七殿下您小心腳下。
南宮白夜再一次側目看向渾身散發著懾人氣勢的北冥連城,他那張臉和一身得體的著裝跟這裏的環境太格格不入了。
北冥連城像是很不喜歡這裏的氣味,性感的薄唇微微的抿了一下,那雙修長優雅的手,被黑色手套包裹著,隻露出瓷白的手腕,隱隱散發著引誘,他不疾不徐地向前走著,濃眉的睫毛打下淺淺的暗影,嘴角卻是邪氣的玩味……
不對勁兒!
南宮白夜眯了下雙眸,從他們進入牢房少說也要半柱香的功夫了,可這四周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仿佛怎麼走都怎麼不到盡頭。
“鬼打牆。”她低著頭,呢喃自語出了三個字。
那張大人沒聽清,問了一句:“白夜小姐在說什麼?”
“沒什麼。”南宮白夜一手插著長袍,一手一張符紙,趁著張大人不注意的時候,隨意的拍在了牢門上,走路的姿勢沒有變,還是漫不經心想樣子。
張大人唔了一聲,感歎道:“總算是到了,七殿下,那蔣新就被關在前麵的牢房裏。”
聽到有人來了,看守的獄卒立刻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明顯的慌張,支支吾吾的說著:“大,大人!”
“嗯。”張大人把手背過去,很有官威的說:“帶我們進去。”
在地牢裏,都是一道關卡一道鎖,總共算下來差不多是六道鎖,越裏麵的罪行越嚴重,這樣的設計也是為了避免犯人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