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詞本打算同姚馥笙說說話,一轉頭卻未見姚馥笙,蕭承哲正一人同旁邊的蕭肅之說話,她不由問了一句:“四弟,馥笙呢?”
蕭承哲回過神來,眸光清亮,他對秦婉詞道:“馥笙去換衣服了。”
“換衣服?”秦婉詞愣了愣,而後回過神來,笑問:“怎麼,馥笙今日也要給我們表演表演騎射?”
齊黛瑩坐的離秦婉詞很近,聽見了這話,不由興趣斐然,她笑道:“馥笙可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千金,這馬上功夫可著實了得。之前聽說馥笙在馬場上與承哲比試騎馬,承哲還輸了幾回呢。”
蕭承哲有些不好意地笑了:“馥笙的騎術真的是非常好的。”
齊黛瑩笑了:“這麼說,今日我可有眼福看了。”她看向秦婉詞,笑道:“哀家還記得,那年雲殊使團來靖,婉詞你是如何一箭驚豔世人。”
秦婉詞低眉淺笑:“都是過去的事了,太後娘娘還記得那麼清楚?”
安顏也在一旁道:“確實如此,那年奕洵以婉詞夫妻,可真謂是豔冠兩國,太後娘娘說的不錯。隻不過,你近日身子不好,不然近日這射典,也是可以下場試一試的。”她複而將目光投向坐在蕭楚延身邊的尹清淺,道:“不過我聽說靖淵王府可是個英氣十足的姑娘,不知可否有興趣讓我們一飽眼福呢?”
尹清淺大為吃驚,指著自己問安顏:“我?”
一旁的蕭露也點頭:“對對對,五嫂嫂。聽說你在西北可是一起和五哥在馬背上作戰的,你的騎術肯定更不一般。三皇嫂身子不好去不了,四皇嫂去了,你不妨也去去,讓我們開開眼界?”
尹清淺蹙了蹙眉頭,她是不喜歡做著出風頭的事情的,但是安顏和蕭露都想看自己露一手,她便覺得有些為難。見尹清淺許久未曾應下,長公主蕭茵便冷笑道:“恭順王妃可是正兒八經的被鎮國大將軍教出來的,可不是什麼花拳繡腿,若是靖淵王妃怕出醜,皇嬸就不要難為她了。”
尹清淺出身江湖,蕭茵向來以皇家貴族自持,自然看不上這江湖草莽出來的女子,莫名地成為了靖淵王妃。所以她每每看尹清淺,都十分的鄙夷。
尹清淺性子很直,見蕭茵有意氣她,她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擺明了看不起自己,這口氣別人能忍她尹清淺可不能忍。蕭楚延聽了蕭茵這句話,劍眉一冷,正要駁斥蕭茵,尹清淺卻自己站了起來,恭聲對齊黛瑩和蕭睿道:“陛下,太後娘娘,臣妾久在戰場,所學騎射不過是為求勝和防身,或許不夠豔麗,卻也想博得陛下和太後娘娘一笑,請陛下莫要見怪。”
蕭睿見尹清淺要去場下騎射,自然很高興,鼓著掌說好。齊黛瑩也覺得蕭茵剛剛那話說的有些過分了,尹清淺無論出身如何,現在畢竟是靖淵王的正妃。蕭茵譏諷尹清淺不就是在譏諷蕭楚延麼?眼見蕭楚延清俊的眉目間隱隱有了怒氣,她咳嗽了兩聲,看了蕭茵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說話了。蕭茵看齊黛瑩眼神裏的警告,堪堪住了嘴,沒有再說什麼。
在尹清淺去後麵換衣裳的時候,姚馥笙已經換好了衣裳出來了。她穿了一件淺湖綠色的襦裙,上衫是玉白色的長衫。發髻高高的挽起,隻用簡潔大方的銀釵為飾品,韶華動人。
她命人將一條絲帶係在遠處的一隻柳條上,然後一躍上馬,轉身向柳樹的反方向走去。走出去約一百五十步左右的時候,她從背後抽出一隻羽箭,拉弓,瞄準那支係著絲帶的柳條。
箭矢離弓而去,直接擊中那隻係著絲帶的柳條,細嫩的柳枝因箭矢的撞擊而向上飛揚。白色的絲帶係著碧綠的柳條,飛上空中。姚馥笙這一刻以策馬而來。這準頭讓觀武台上一眾人皆鼓掌叫好。接下去眾人見到姚馥笙的動作之後,更是發出一片驚呼。
原來,在駿馬飛馳的過程中,姚馥笙忽然腳下一抬力,一個翻身,整個人便站在了馬背的一邊。這樣急需要平衡力的姿勢,馬匹的速度一點未降,方向一點未變,直直地向下落的柳枝飛去。在柳枝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姚馥笙踢腳輕那支柳枝,然後用手輕輕一接,便窩在了手上,這時駿馬還未停下,繼續向前飛奔,姚馥笙腳下再一用力,又直接安穩的坐在了馬背上,一勒韁繩,駿馬一聲長嘯,直接停了下來。
全場掌聲雷動。
秦婉詞不住讚歎:“馥笙這馬上功夫可真的是紮實啊。這樣的平衡力,還有準頭的把握,實在讓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