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後邊蕭承哲帶著姚馥笙也已經到了。蕭承哲見蕭晟煊與蕭奕洵站在一起,還以為兩人會起什麼爭執,忙趕過來看,誰知一到,竟看見兩人在說笑,他心中暗暗吃驚,卻還是依禮向蕭奕洵蕭楚延和蕭晟煊打了招呼。
蕭奕洵見人都到齊了,也就不在多說什麼,隻道:“既然都到了,我們便入席吧,有什麼話,席間自有的是時間。”
一行人走著,尹清淺走到秦婉詞的身邊,輕聲問:“王妃,你為何與這蕭晟煊這般親切?”
秦婉詞知道尹清淺在想什麼,輕輕一笑:“我們與北淮王叔關係尚可,三堂哥剛回長安,何須如此急著樹敵?況且他又是安顏嬸嬸的兒子,確實是奕洵堂哥無疑。總歸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是女子,他就是想發難,以三堂哥的氣量,也不會對我發難。”
尹清淺點點頭,心中不由對秦婉詞更敬佩了幾分。
姚馥笙沒聽見秦婉詞與尹清淺的對話,隻在一旁含笑道:“也不知道今年觀武台會有怎麼樣的表演,這皇家禦射,我還從未看過呢。”
蕭承哲笑了:“放心,這射典常常會有,以後你有的是機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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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禦院觀武台,擂鼓喧天,旌旗招展。
太後齊黛瑩帶著小皇帝蕭睿率著眾人一一就座。各自按身份依次坐下。眾人先向蕭睿與齊黛瑩行禮,而後再坐下,將目光投向觀武台下。
號角響起,一隊士兵撐著華蓋慢慢出場,之後便是一隊身穿盔甲整齊劃一的騎兵隊。一個個都英姿朗朗,為首的一人,坐在一匹墨色的駿馬之上,身著銀甲黑袍,陽光打在銀甲之上,反射出微微的光亮。這隻隊伍便是大內第一禁軍--護龍營中的精英,而為首的這位銀甲黑袍的英挺男子,便是護龍營的總指揮使韓千葉。
這場禦射表演,便由護龍營拉開序幕。
今日天氣晴朗,偶有微風習習,也是涼爽無比,秦婉詞依坐在蕭奕洵的身旁,攔著護龍營精彩的騎射表演,心情大好。
觀武台左右,位列的便是百官,今日蘇辰風與韓西月也以臣子身份到場,一起參加這禦射大典,位置自然也坐在了一起。看著韓千葉這般威風凜凜的樣子,蘇辰風不住感歎道:“西月,你大哥真不愧是大內禁軍第一人,你看看這氣勢,嘖嘖嘖,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有你大哥這種氣勢。”
韓西月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兄長,又是自豪又是敬佩。
春意正濃,皇家禦苑中清風徐來,吹得觀武台周圍的垂柳隨風搖動,這些柳樹一片碧綠,樹葉繁茂無比,一陣風出來,竟如一大片的芳草,如波浪板搖動,草長鶯飛,一片歡騰。
年年楊柳依依,這騎射便最喜射柳。
護龍營的表演結束之後,便是射柳比賽,這射柳比賽,便是在一株柳樹上,選擇一根枝條,係上一個信物,然後在百步左右,射斷係了信物的柳條,並且在它落地之前,策馬撿起。
這對騎射的力道、技巧、靈活性要求都很高。
往年的的射柳比賽,多是蕭奕洵同輩的親王駿馬等參加,而今年,考慮到小皇帝蕭睿年紀小,便將這射柳比賽交給了各家皇族與大臣們的幼公子身上。本來這人才便是一代一代的出,這一回也該輪到這群意氣風發的少年人了。
這也是蕭奕洵提議的,因為每每這種大型的聚會,不知為何他與秦婉詞總是要成為眾人的目光,蕭奕洵想著,這回蕭晟煊回來了,問題肯定更大了。所以,他幹脆提議,這次的射柳比賽,由各家年輕的公子去比。
這些王公貴族之人,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聲名遠揚?更何況是在這般盛大的射典之上?皇族與朝中大臣全都到了,要是能博得一個美名,那個府上都倍感榮光。這樣一來,勢必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到了這些青年才俊身上,也犯不著再來給自己和婉詞使什麼絆子了。
秦婉詞也很喜歡見這些長安新一代的青年才俊,她目不轉睛地看著觀武台下一場場精彩的比試,時不時地同蕭奕洵說上幾句話,而後也與身旁的尹清淺說會話,正想著不能冷落了姚馥笙,正要同姚馥笙也說幾句的時候,忽見蕭承哲身旁的座位不知何時空了,秦婉詞愣了愣,問了一句:“四弟,馥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