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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晚上宮中還要舉行大宴,所以大典過後,很多官員都急著回府做準備。秦婉詞是女眷,所以不與蕭奕洵一同參加,但是後宮,今晚齊黛瑩也會在宮裏宴請眾內外命婦,所以秦婉詞與蕭奕洵便直接留在了宮裏,不打算回府了。
眼看著天氣不錯,蕭奕洵便打算陪著秦婉詞去上林苑轉一轉,正要走的時候,迎麵便走來了一個年輕貴公子,對著秦婉詞和蕭奕洵便作了個揖。秦婉詞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年輕公子,眉清目秀,很是好看,隻是很麵生,便用目光看了看蕭奕洵,表示疑問。
蕭奕洵笑道:“吳憂大公子,怎麼行這麼大的禮?”
秦婉詞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明白了,這個年輕的公子正是魏其侯世子吳憂。想來這次大典,正是由吳憂代替他的父親前來長安。一想到當初吳憂也算是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鸞飛,和魏其侯僵持了那麼久,也算是性情中人,秦婉詞也笑了一下:“常常聽王爺提起過你,今日相見,世子果然容光煥發。”
吳憂見秦婉詞對自己根本不見外,心中自是歡喜的,便道:“一直聽聞豫昭王妃的傳奇事跡,今日能當朝見到王妃神勇之姿,吳憂佩服得緊。”
秦婉詞笑了:“可經不起世子您這麼誇。”
吳憂又笑:“我既不謙虛,王妃也無須這般謙虛。”隨後吳憂看向蕭奕洵,道:“還好王爺的書信送的及時,在我離開江南之前送到了,不然我也沒機會給侯若鬆寫信。”
吳憂此話一出,蕭奕洵臉色微變,秦婉詞則心中大震,寫信?侯若鬆?她看了看蕭奕洵,覺察出蕭奕洵的臉色有一些不自然,秦婉詞含笑問吳憂:“世子和兩廣督察禦史侯大人有交情?”
沒注意到蕭奕洵製止的眼神,吳憂坦然道:“也不算是交情吧,我娘是侯大人夫人的親妹妹,照理說,我也該叫候大人一聲姨父。”
吳憂隻說了一句話,秦婉詞便大概知道了所有前因後果,她對吳憂鞠了一躬,誠摯道:“多謝世子幫忙。”
吳憂怎麼敢受秦婉詞這麼大的禮?他忙道:“王妃,我這做了些什麼呀?我隻不過是寫了一封信給我姨父,其他的都是你還有鎮南王世子自己博來的,吳憂不敢居功。再說了,我欠王爺那麼大一個人情,總歸是要還的。王妃這樣見外,吳憂可無地自容。”
秦婉詞笑了,道:“世子真是好性子,有時間也來府上做做客。”
吳憂道:“好說好說,自然是有機會的。我先進宮請安去了。”
待吳憂走後,秦婉詞沒有對蕭奕洵多說什麼,隻是一路走到了上林苑。直到踏進一個涼亭之後,蕭奕洵剛想開口同秦婉詞說這件事,哪知秦婉詞直接回身一把抱住了蕭奕洵,把頭埋在他的脖頸間,一句話也不說。
蕭奕洵輕輕拍了拍秦婉詞的背,輕歎一聲,道:“婉兒,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說的。”
秦婉詞心尖一酸,哽咽道:“你對我……這樣好……”
他早就知道自己要為鎮南王府謀劃,卻從來沒有向自己說過一句。本來此次封賞,她應該事事為他考慮才對,可自己並沒有為他求得一件恩賜,他不但不怪自己,還盡心盡力為自己考慮。
她忽然想起那晚蕭奕洵急著回王府寫信,就是寫給吳憂的嗎?
“你都不告訴我……你什麼都不告訴我……”秦婉詞忽而有些忍不住,當年凝醛峰的解藥他不告訴自己,如今吳憂的事也不告訴自己,他為自己做的一切,她從來隻能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樣她還固執的以為自己付出的更多。她用力地捶著蕭奕洵的背,哽咽道:“你這樣壞……”
“婉兒……”蕭奕洵心疼的抱著她,放輕聲音:“有些事,你不必一個人扛,我是你丈夫……你要相信我……如今局勢,我不敢保證讓你不受一絲傷害,可我也絕不容許旁人欺負你半分。”
秦婉詞靠在蕭奕洵的胸前,決心不再去計較什麼,兩人無論誰付出,都無需在意那麼多。她剛想擦擦眼淚站直身子,身後忽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婉詞,你怎麼又哭了?”
秦婉詞一愣,這是……蕭玉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