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知道你現在還這麼高興?”姚馥笙有些氣急敗壞,“現在離漠還沒有正式歸複,我們勢必要阻止才是。”姚馥笙此話一出,蕭承哲更加一把用力的拉住她,低喝了一聲:“馥笙,別說了!”
“怎麼不說?你知道你危險的處境麼?”姚馥笙急了,“承哲,我們可不能讓離漠就這麼輕易的歸複啊。”
蕭容崢功夫好,姚馥笙離自己又近,所以剛剛她說的話,蕭容崢基本都聽見了,前麵的他壓根沒心思去管,但姚馥笙最後一句“不能讓離漠就這麼輕易的歸複”卻刺到了他的底線,他直接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姚馥笙,冷冷道:“不讓離漠歸複?恭順王妃好大的心啊。”
蕭容崢這樣看著自己,那笑容竟讓姚馥笙有些發慌,她定定神,問了一句:“四皇叔說什麼,馥笙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可聰明著呢。”蕭容崢皮笑肉不笑道:“我沒什麼時間說廢話。我隻告誡你們,這次離漠的歸複,誰也不要給我從中作梗!我們和豫昭王府怎麼鬥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但事關大靖國體,誰也破壞不得!”蕭容崢聲音壓得很低,卻有一種毋庸置疑的威嚴在其中,他微眯眼睛看著姚馥笙道:“豫昭王妃能把離漠勸降,是她自己花三年時間用命搏出來的,那是她的本事。這一次,我們願賭服輸,自認落了下風,以後自有的是機會再扳回一城。馥笙,這次,我可勸你,不要輕舉妄動。破壞了離漠的歸複,我可不會看在你爹的份上就輕饒了你!”
蕭容崢這番話說的姚馥笙驚起了一身的冷汗,這就是連自己的父親也要忌憚三分的北淮王的氣勢麼?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麼辯解一下,蕭容崢直接轉過身去,繼續向前走。安顏回頭看了看姚馥笙,微不可覺的搖了搖頭,跟著蕭容崢向前走了。
雖說姚馥笙這個孩子很聰明,但是格局卻真是有些小了,著實有些可惜。
在國事這個方麵上,蕭容崢從來都以此為重,絕不會因為自己的私欲而妄害國體。與奕洵鬥得怎麼不可開交是他們叔侄自己的事情,離漠歸複,是一國的重事,他絕不會因為離漠日後會成為蕭奕洵的後盾而暗中破壞。他的丈夫有天下的氣量,這次暫輸一局沒關係,以後他們有的是機會贏回來。安顏挽住蕭容崢的臂彎,淺淺一笑:“走吧。雖說這次我們輸了,但大靖贏了,怎麼說也是一件高興的事情。而且,我對那個離漠的名將連皓月也有幾分好奇,倒真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年輕才俊。”
待蕭容崢和安顏走了幾步之後,蕭承哲見身旁的姚馥笙還站著,一動不動,神色冷然,輕歎一聲:“馥笙,之前也和你提過了,四皇叔很支持這次離漠歸複的,而且,這一次,我們根本阻止不了。”
姚馥笙回過神來,問:“為什麼阻止不了?”
蕭承哲回答:“這次,若是隻有三皇嫂一人也就罷了。可你不是不知道,這次促成離漠歸複的,除了三皇嫂還有我二堂哥蕭玉辰,更重要的是鎮國公元疏。你知道元疏的身份麼?當年他可是跟著太祖和太宗爺爺打天下的開國功臣。就為了太宗爺爺的一道指令,花了一生在離漠的歸複之上。”
“你是不知道,知道他回來了,我皇姑祖永安郡王和龍家安國公兩個人馬不停蹄的從永安和洛陽趕過來,為的就是到城門口親自迎他,你知道這是怎樣的待遇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如今朝中資曆最老的三個人全都到了長安,為的就是離漠的歸複。鎮國公元疏一輩子的心血都在這上麵,你覺得他還有我皇姑祖還有安國公會讓這事出現任何意外嗎?”
聽了蕭承哲的話,姚馥笙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鎮國公元疏……安國公龍庭飛……永安郡王淩淙……龍家經曆洛華之亂依舊屹立不倒,永安郡王則是太宗最為信任的人之一,鎮國公元疏幾十年如一日圖謀離漠,這三個人可都是活了一輩子的人精啊!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動手腳,是嫌自己活膩了嗎?
姚馥笙終於承認,此事已成定局,絲毫沒有回轉的可能了,她有幾分失落,更多的卻是不服氣,盯著不遠處那摸淺淡的身影,她咬咬牙,心中暗道:“沒事,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