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皓月這幾年過得實在是太苦了,無父無母,自己的恩師戰死沙場,心愛的公主遠嫁和親,身在朝中無依無靠,不知什麼時候,便會遭受滅頂之災。榮純的出現,給他黯淡絕望的生活帶來了新的光明和希望,幾乎將連皓月從崩潰的邊緣重新拉了回來。他也猜想過,那個讓榮純傾心以待的男子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人,但是一個男人三年對她不聞不問,讓她一個人在且柔浴血搏殺,受盡苦頭,根本就不值得榮純那麼癡心。
如果連皓月真的能和榮蘇在一起,他不去再想九公主,榮蘇忘了那個薄情的男人,倒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元襄對連皓月握拳,眨眨眼睛,笑道:“你加油。等你到了且柔,有什麼需要兄弟幫忙的,盡管說,我絕對義不容辭啊!”
連皓月忍不住笑罵道:“知道了,回去忙你的正事去吧,別忘了你還要為我說服你爹和你爺爺呢。”元襄心中暗道:“他們哪要我說服,知道了你的想法,還不都得樂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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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州。
蕭楚延率軍突襲了離漠軍營之後,第二天上午才一個人回到了軍營。
昨天譚允墨與蕭楚延一起行動,後來蕭楚延帶兵去追人,讓譚允墨自己帶兵先撤。知道蕭楚延的這次突襲行動,蕭奕洵也特意從幽州趕到了檀州,誰知,夜間譚允墨是撤回來了,可是蕭楚延卻整夜沒有消息,蕭奕洵不由擔心了起來,難道楚延被離漠俘虜了?他想想否決了這個可能性,以蕭楚延的本事,離漠根本抓不到他,可那為什麼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蕭奕洵和譚允墨徹夜未眠,等第二天淩晨,蕭楚延一人一騎回到檀州的時候,蕭奕洵這才鬆了一口氣,問蕭楚延:“楚延,你昨晚去哪了,一夜都沒有回來?”
蕭楚延看到蕭奕洵,心裏一僵,想著自己答應了秦婉詞要為她保守一個月的秘密的,強忍住自己極力想要告訴蕭奕洵真相的心,他勉強鎮定道:“昨天晚上,我孤身一人去追連皓月,追到樹林裏,讓他逃掉了。”
蕭奕洵狐疑道:“連皓月不是被納蘭雋關起來了麼,你追他?”
蕭楚延立刻冒出了一身冷汗,心裏砰砰直跳,這個時候,他說的越多,就錯的越多,很快就要被蕭奕洵察覺不對的,所以他趕忙扯開話題:“那人穿著一個鬥篷,我也不知道是誰,猜他是連皓月吧。”說著就要往城內走去,“哦,對了,三哥,納蘭雋死了。”
蕭奕洵覺得蕭楚延態度十分奇怪,正要再問,卻冷不丁地被蕭楚延這句話嚇了一跳,他驚道:“什麼,納蘭雋死了?你把他殺了?”
蕭楚延頭也不回,隻想快速離開蕭奕洵的視線,便道:“算是我殺的吧。三哥,你就慢慢等一個月吧,這一個月離漠不亂,你起碼也能收到一份大禮。我們就好好在檀州等著吧。”
蕭楚延這話說的奇奇怪怪,蕭奕洵十分不解,隻在後麵追問:“我說你逃得這麼快幹嘛!你給我慢點走,說清楚啊,你真把納蘭雋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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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襄星夜兼程回到了且柔將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元疏和元徵,二人聽了之後,大為激動,立刻動用元家的勢力將納蘭雋的三個弟弟暗中監視並控製起來,同時利用元襄帶回來的辰鈺的令牌將宮中的禁衛軍全部掌控,接著再將朝中所有元家勢力的大臣全部集合起來,商議推舉連皓月的事情,然後緊急讓元家暗中控製的北部將領把兵帶到離且柔最近的地方,以備不時之需。
等他們火速安排好了一切之後,三人便呆在了府上,靜靜地等待連皓月的歸來。
這一日,元疏把元襄叫到了屋中,目光深沉地看著元襄,靜靜道:“襄兒,我想現在也是時候告訴你一件事了。”元襄看自己爺爺和爹這麼嚴肅的陣勢,心想一定是又有什麼苦差事了,便問:“爺爺,還有什麼要孫兒做的,盡管說吧。”
元疏淡淡的搖頭:“今天,我要告訴你的是榮純真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