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風不明所以地回了家,之後幾天,他依舊日日前往楚府,但依舊日日被擋在門外,從李全到春桃再到楚煥東,每個人都告訴自己,楚玉晗說她不會再與自己往來,可是一追問,卻又都不知道楚玉晗為何做出這樣的決定。蘇辰風的耐心終於被耗盡了,再一次來到楚府的時候,蘇辰風冷著聲音對春桃道:“春桃,告訴你家小姐,就算她不願見我,也要給我一個理由,我蘇辰風不是死纏爛打、不知進退之人。我隻需要親自見她,讓她給我一個理由,得到那個理由,我立刻就走,再也不會來打擾她。但如果她今天不見我,我硬闖也要闖進去。春桃,你們攔不住我。”
蘇辰風的功夫就算是整個楚府的人加在一起也擋不住,春桃趕忙將蘇辰風的話回稟給了楚玉晗,並且勸她:“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最近對蘇將軍這樣無情。但你就算要蘇將軍死心,你也要給他說清楚吧。”
和蘇辰風相識了這麼久,楚玉晗知道,雖然蘇辰風表麵溫柔親和,但骨子裏也極度的倔強,若是自己不給他一個交代,他是真的不會離開了。楚玉晗搖頭歎息,終於還是把蘇辰風請了進來。
因為不想讓蘇辰風與楚煥東相見,楚玉晗就讓春桃吧蘇辰風帶到自己屋外的庭院裏。終於見到了楚玉晗,蘇辰風本想柔聲想問,但剛到嘴邊的溫存的話語,卻被楚玉晗冷漠的神情硬生生地凍在了嘴邊。
二人相隔五步,雖然很近,但蘇辰風卻感覺楚玉晗離自己仿佛隔著一個天塹,他低聲問:“你不願意見我……是暫時的還是以後也不再……如果說是那晚我唐突了,那沒關係,我可以等的……”
“不是暫時的,以後也不要再見麵了吧。”楚玉晗冷冰冰地打斷了蘇辰風的話。
蘇辰風張口結舌,登時愣在當場,眼中的失望和疑惑就像是冬季的大雪,籠罩在他的眉眼之間,他靜了片刻,才用帶著一絲悲傷的語氣問:“為什麼……”
蘇辰風的失落與惆悵恨恨觸動著楚玉晗的心,誰能知道麵上平靜如湖麵的她心中早已淚流滿麵。無論心中多麼難受,她卻忍著不在臉上流露半分,隻繼續硬著聲音道:“我與蘇將軍不合適。這幾天我想了很久,我不喜歡武將,不喜歡你外出征戰,”似乎覺得這些還不夠狠,楚玉晗咬牙說了一句:“其實,是我不喜歡你。”
這句話對蘇辰風來說,簡直比戰場上穿心的利刃還要讓人痛苦,明媚的陽光灑落在蘇辰風的身上,卻好像照在了一個無底的洞一般,永遠照不明亮,他悵然一笑:“玉晗小姐還真是直率坦白,好,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放心,既然你不喜歡,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讓你不悅的。”他拱手,不失一絲風度:“玉晗小姐,在下打擾了,告辭。”
蘇辰風幹脆利落地轉身,頎長的身姿在楚玉晗的腳邊投下了淺淺的倒影,她咬緊牙關,忍住想要呼喚他名字的衝動,看著他決絕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就在蘇辰風即將走出院子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叫著“辰風”、“辰風”。楚玉晗一愣,而後臉色大變,蘇辰風的身影也一頓,回過頭來朝那聲音的來處看去,而後也愣住了。
楚玉晗的身後,掛在簷下的鳥籠中,自己當初送楚玉晗的那隻白羽鸚鵡正不停地叫著自己的名字。蘇辰風怔了片刻,而後看住了楚玉晗,卻見楚玉晗慌張地將鳥籠取下,憤怒地對春桃道:“誰讓你一天到晚念叨這個名字的?趕快把這隻鳥給我拿走!”
背對著自己,當著自己的麵,一絲情麵也不留,蘇辰風苦笑,終是不再停留,離去了。
感覺到蘇辰風已經離開了,楚玉晗才敢轉身,因為她很怕,一旦看見了蘇辰風眼中的傷痛與眷戀,她所有的忍耐都會付之一炬。春桃受了斥責,不滿道:“小姐,這蘇將軍的名字根本就是你教這隻鸚鵡說的,你分明很喜歡蘇將軍,為什麼要說那麼傷人的話呢?”
楚玉晗無力的推開屋門,小心翼翼地把那隻鳥籠抱回了屋內,長長歎息一聲:“春桃,你很快就會知道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