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皓月此去長安立下大功,回來之後肯定會是朝廷的大紅人,鍾太尉想著,何不乘此機會,賣給連皓月一個人情,他便道:“連大人以前以宿伊元帥為師,深得元帥真傳,元帥當初也時常稱讚連大人驍勇善戰,日後必能接替自己,獨擋一麵。如今朝中可立刻征集出兵的將領不多,能保證誅殺敵將的將領更少。臣以為,連大人可擔此重任。”
“連皓月?”納蘭雋想了想,點點頭,道:“恩,雲軒以前確實沒少在我麵前誇讚他,他到可以。”
就在納蘭雋決定任用連皓月的時候,元庭陡然站了出來:“大王且慢,執金吾雖然驍勇善戰,可是這次卻不能以他為將。”
納蘭雋疑惑:“丞相大人何出此言?”
元庭道:“陛下難道忘了,靖朝的文書裏,是要我們今年年末之前就要誅殺廖騰升。如今已是九月,隻剩下三個月的時間,而連皓月人尚在靖朝,等到使團回到且柔,隻怕已近十月,要是再等連皓月點兵出征,隻怕早就過了時間了。”他複而又補充了一句:“到時候,誤了期限,靖朝不願減免貢銀,這可如何是好?”
既然納蘭雋已經決意出兵,那麼他的決定就改變不了了,但是,無論誰出兵,元庭都不能讓連皓月出兵。連皓月此次出使靖朝,已經超乎元庭預料,出盡了風頭,要是再讓他帶兵誅殺了廖騰升,隻怕是再也不能遏製連皓月了,所以這個時候,元庭無論如何都要製止納蘭雋。
而納蘭雋一聽,靖朝可能不願減免貢銀,登時便有些急了,蹙眉道:“丞相說的有道理,那麼該任用誰呢?”
元庭心想,反正你用誰都行,就是不能用連皓月,便道:“我朝應該還有許多能用之人,大王可再問問太尉的意見。”
鍾太尉一聽,也急了,心想朝中哪還有什麼人能用啊,丞相大人你不想用連皓月,那你倒是自己說個人啊,又把責任推給我做什麼?他正冥思苦想的時候,衛尉卿印空突然站出來幫連皓月說話了:“大王,臣以為,執金吾可用。按照丞相的算法,執金吾一回且柔,便即可領兵西征,最快十月初就能發兵,至少有一個月的時間攻城,以執金吾的本領,未必不能做到。而此時若是在朝中選擇一將,必定不若執金吾,給他兩個月的時間都未必能打的下來,所以,與其求快,不如求穩。”
元庭沒想到印空這個時候會站出來幫連皓月說話,又氣又惱,你個姓印的人,怎麼偏偏去幫著連皓月講話,不過印空一向不與印家扯上什麼關係,同時他與連皓月分別長官且柔南北兩軍,與連皓月的關係一向不錯,當初連皓月改革的時候,印空還出過力,他為連皓月講話倒也在情理之中。
印空這話,字字珠璣,剖析利害得當,納蘭雋當即便有些心動。而印禎看到印空幫著連皓月,也急了,不停地給元庭使眼色,讓元庭快些說話,否則納蘭雋就要被說動了,真的要等連皓月回來再出兵了。
元庭凝神想了想,忽然看到了印禎身後站著的一個人,眸光一亮計從心來,,他一邊給了印禎一個眼神,一邊又道:“衛尉卿說的不錯,是得找個能打之人,那麼若是能找到又能打又能當即出兵的人便更好了。”他裝作思索的樣子,問了問鍾太尉:“太尉,你說至今與師從宿伊元帥,那麼朝中可否還有其他人是師從宿伊元帥的?”
鍾太尉凝神想了想:“宿伊元帥輕易不收弟子,似乎也隻親自帶過執金吾一人,若說還有別人……”
印禎順著元庭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忽然明白了元庭說的是誰,他當即輕聲對身後的男子道:“殿下,時機已到,此時不把握,更待何時?“
就鍾太尉思索隻是,,朝中忽然站出來一個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對納蘭雋道:“父王,兒臣可領兵出戰。”
說話之人,正是六王納蘭英。
自從大王子年幼夭亡,納蘭雋一直意屬納蘭冀為自己的繼承,讓他在外曆練多年,在朝中聲望很高。本來納蘭英和納蘭央都沒有機會競爭王位的,可是誰能料到,靖朝遼東一戰,宿伊與納蘭冀雙雙戰死。納蘭雋沒有了最意屬的繼承人,誰都知道,那麼日後離漠的王主便要從六王和八王之中選擇了。
雖然納蘭英和納蘭央之前兄友弟恭,那隻是因為兩人都知道自己與對方沒有競爭,而如今納蘭冀身死,兩人的矛盾與摩擦便與日俱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