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霽雲也很奇怪,這事情說的明明白白,還有什麼沒說?他仔細意向,這才知道蕭奕洵說的事情是什麼,原來蕭奕洵想要驗證一下,那晚他見到的秦婉詞究竟是不是夢,他不由想到,若是那晚,蕭奕洵將連皓月認成了秦婉詞,那個場麵,可是百年難遇啊,他強忍笑意,提了一句:“那晚,你救了小三哥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啊……”
救了豫昭王之後,連皓月的心砰砰直跳,他左想右想實在想不出到底還發生了什麼自己沒有說,抬頭看見龍霽雲眼中強忍的笑意,他猛然想起那天榮蘇十分不好意的和自己說豫昭王將他認成了豫昭王妃,莫非說的就是這件事?他閉一閉眼,死馬當活馬醫,拚了算了,他低下頭,做出難以啟齒的樣子:“其實……這事,我本不想說,王爺既然問了,我也隻能如實說……王爺,你是不是太過想念王妃了……”
他的話沒有說的很明白,蕭奕洵的臉色就白了,龍霽雲更是當場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用力地拍著蕭奕洵的背,眼淚都笑出來,嘴裏還斷斷續續道:“小三哥啊小三哥,你怎麼也會有今天……”
蕭奕洵忽然覺得自己有點頭暈,眼前一陣迷糊,不知發生了什麼,直到龍霽雲用力的一拍自己的後背,他才驚醒,原來,那些真的隻是夢麼?
可是,為什麼那一切都那樣的真實……
她發間的味道,她淺淺的笑容,她的眼淚,她的不舍,都是那樣的真實,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自己那隻是一場夢,這讓他如何接受。
眼看蕭奕洵眼中的悲傷越來越濃,龍霽雲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笑得過分了,昨日才是秦婉詞的忌辰,他如何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大笑,在心裏對秦婉詞念了一萬句對不起,龍霽雲低聲對蕭奕洵承諾:“小三哥,我答應過你,兩年之內一定幫你找到那個阮公子和步搖,了你的心願,如今這麼快步搖就找到了,雖說不是我的功勞,但我相信,還有一個人,你很快就能找到的……”
蕭奕洵沒有說話,隻是一個人默默地閉著眼睛,不知是不是在沉思著什麼,又或是在祭奠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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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皓月看著蕭奕洵,心想這一關自己是不是過了。等著蕭奕洵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對麵的男子神情完全不一樣了,全無片刻之前的溫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淩厲的肅氣,宛若戰神之劍一般鏗鏘有力,他小心地收起步搖放回了自己的懷中。
既然自己需要的答案,一個也沒有聽到,那麼便無需再在這些事情上麵浪費時間了。
“連將軍,首先先感謝你救了我,這份恩情我不會忘記,也會竭力報答。”他淡淡地說著,語氣與態度也截然不同,稍稍向前傾了傾身子,連皓月便立刻感覺到了成倍的壓力:“我的事情已經問完了,現在連將軍可以說說自己的事情了,你這麼急著見我,到底有什麼事?”
此刻的蕭奕洵不再是溫潤如玉、癡情重義的豫昭王,而是那個--殺伐果決、重權嗜殺,手掌靖朝大權的豫昭王,一時之間連皓月竟不知那個才是真正的豫昭王。
他挺起了身子,直視蕭奕洵冷峻的目光,氣勢絲毫不低:“王爺應當已經知道了,皓月此來長安的任務,便是希望貴朝能夠手下留情,免去離漠每年四百萬兩的貢銀。”
他揚眸淡淡地看著連皓月:“哦?為什麼?離漠出不起了麼?”
“今年離漠西部常與若伊有糾紛,北部又出現了嚴重的旱災,百姓苦不堪言,實在是不堪重負,離漠如今已於靖朝交好,又是一片忠心,所以希望能少繳納一些貢銀,以緩這天災之苦。”
連皓月這話說的已經十分謙恭動人,常人也當有錯動容,可蕭奕洵卻用手撐了稱自己的太陽穴,冷笑一聲:“國家治理不好,那是你們離漠王主自己的事情,百姓受苦受難,也是自己的君王沒有作為,與我大靖何幹?”他的笑容譏諷而不懈,“平白無故就想要少納四百萬兩白銀,你們離漠真把我們靖朝當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