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一次選擇相信蕭奕洵,信他那句“我會安排離漠使團見你的。”
看納蘭媛姬眼中迷茫地神情逐漸消失,漸漸清明睿智起來,柔安便知道她已經下定決心了,那麼無論自己說什麼,她也不會再去醉香閣了。雖知如此,柔安還是不忿道:“那就讓連大人白白在醉香閣等著?以他的性子,公主你不去,連大人不會走的。”
納蘭媛姬心一緊,的確,見不到自己,皓月不會走的,她忙道:“我不能去,你可以去啊,你快去醉香閣找皓月,告訴他,日後會有機會見我的,還有告訴他,凡事要穩妥為上,千萬不要去觸怒靖朝的大臣,尤其的豫昭王,快去吧。”
皓月,對不起,可我相信,我們很快便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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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香閣。
連皓月已經在醉香閣坐了許久了,連酒也喝了兩壺,眼見著午時都過去了,可納蘭媛姬卻還是沒有出現,這不免讓他有些擔心也有些焦慮了起來。
與此同時,焦慮的不止連皓月一個,就在連皓月旁邊的閣間中,蕭承哲正請了禮部的兩個郎中和一個尚書在吃飯,本打算著然他們恰巧撞見納蘭媛姬與連皓月見麵,誰曾想左等右等,就隻有一個連皓月,連納蘭媛姬的影子都沒有看見,眼見著飯都快吃完了,他不得不再叫兩壺酒,把時間再拖一會。可任是耐心如他一般好,卻也開始心煩了,這納蘭媛姬還來不來了?
就在這是,一直盯著外麵情況的小廝忽然進來悄悄告訴自己,有人來了,他大喜,隨後卻聽得小廝說道:“王爺,來的不是豫昭王側妃,而是她的侍女柔安。”
來的是柔安?蕭承哲愕然,找了個借口脫身一會,出門一看,真的隻是納蘭媛姬的侍女,他登時大失所望,納蘭媛姬自己沒有來?
見蕭承哲失望無比,一旁的小廝便道:“王爺,雖然豫昭王側妃沒來,但是侍女也一樣的,我們當場撞破,不也可以嗎?”
蕭承哲心中生氣,一把拍在他的臉上,氣道:“這侍女有什麼用!這樣當場抓住,有什麼意義,倒叫別人覺得我小題大做別有用心。”他氣得發抖,這個時候,萬萬不能隻看蠅頭小利,壞了大計,他還不能讓蕭奕洵懷疑自己,不能這麼快就暴露引人猜疑。他惡狠狠看了一眼連皓月的方向,一甩袖子,憤憤道:“算了,回去吧。”
納蘭媛姬,你是突然變聰明了嗎?竟然不來!沒事,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我們來日方長。
而這一邊,連皓月苦等許久,沒等來納蘭媛姬,卻見柔安氣喘籲籲地找到了自己,他見柔安走的匆忙,陡生不安,忙把柔安接進閣間,問她:“柔安,怎麼了?公主出什麼事了嗎?”
柔安生怕連皓月等的久了,一路小跑過來,好容易喘了幾口氣,這才撐著腰,慢慢解釋道:“公主沒事,隻是覺得這樣私自與你見麵不好,所以便沒有來了。”
連皓月立刻黯然失色了起來,他尤不能信納蘭媛姬不會來,癡癡地問:“可是昨天她的信……”他看得出來,信裏的納蘭媛姬是急於與自己見麵的。
柔安好言道:“公主確實是急著見你的,可是她認為現在時機不對。”
“為何不對?”連皓月想了想,心中便有了計較:“果然還是豫昭王不放她出府麼?”
眼見連皓月想歪了,柔安解釋了一句:“豫昭王今早就離開王府,去蘅承祭奠豫昭王妃去了。公主是怕給你惹麻煩,你初來長安,可要事事小心才好。”
見納蘭媛姬還是為自己著想,連皓月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想了許久,方才小聲問起:“公主,她……好麼?”
他的語氣裏包含著不舍與關懷還有深深地傷感,柔安有些動容,連皓月與納蘭媛姬的感情是她一路見證的,她深信,如果沒有這一場和親,他們一定會很幸福。納蘭媛姬現在的境況並不好,但她卻不能告訴連皓月,因為即使連皓月知道了也不能為力,隻會讓他白白煩心,所以便道:“公主一切都好。”
說完之後,柔安想起了正事,自己也不能在這裏待太久,便直接道:“連大人,公主說日後自會有機會相見,現在你有些事情必須要注意一下,特意讓我來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