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詞毫不留情地揭露了連皓月心中最大的傷疤,連皓月麵色鐵青,卻不發一言。是啊,當初他沒有能力救納蘭媛姬,現在生氣又有什麼用呢?
見連皓月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秦婉詞才道:“現在能好好聽我把事情說完了嗎?”
連皓月吐了一口氣,垂下頭,沒有一絲生氣,隻頓頓道:“你說吧。”
秦婉詞將告訴連皓月,她昨晚無聊,聽聞晴月樓並非一般煙花柳巷,其中女子各個文采斐然,登時便來了興趣,又知連皓月必不會去,索性自己一人去了。那知正巧看見了龍家的公子,龍家公子身邊還有一個麵目英俊的男子,不知是誰,倒是有幾個人,似乎之前在歸鶴樓見過,認出了這個男子正是豫昭王。我見豫昭王走上了樓,似乎是花魁接待。之後,我便沒在意,晚上喝了些酒水,便要去小解,走到後院,隻覺周圍有些奇怪,這時忽然發現二樓樓外,有兩個黑衣人在徘徊,她當時就酒醒了,偷偷跟了過去。那兩個黑衣人躲在樓旁,似乎盯著一個屋子,她順眼看去,才發現是豫昭王和那個花魁。她心覺不對,便也躲在一旁靜觀其變,沒過多久,隻見那二人突然破窗而入,她當下就跟了過去,發現豫昭王正在與二人打鬥,隻不過身法不穩,她當時沒有多想,直接衝了進去。好在那二人功夫不高,也無心戀戰,她這才就擊退了黑衣人,救了豫昭王。
我本以為豫昭王會發現我,後來我回過身來,才發現,豫昭王不知何時已經昏了過去,我自然不會久留,便離開了。
連皓月聽完秦婉詞的敘述,這才有了點精神,他忽然笑了:“看來,想要豫昭王的命的人還不少啊。”言語之中,隱隱有幾分高興。
秦婉詞聽出他的高興,雖然心中不悅,但卻也能理解,所以隻搖搖頭,道:“你猜錯了,他們要殺的不是豫昭王是花魁鸞飛。”
接下來秦婉詞又把早上在晴月樓看見魏其侯世子,以及探得的魏其侯世子與花魁之間的事情告訴了連皓月,順便也把魏其侯的情況告訴了連皓月。
“沒想到,這魏其侯的世子,倒是一個性情中人。”連皓月不住感歎一聲,旋即他又正了正色,道:“這麼說,豫昭王去見花魁鸞飛,很有可能其實是為了魏其侯的世子?”他本就是聰明之人,被秦婉詞話中稍一點撥,便能知道這其中根本,他不由一笑,看著秦婉詞,道:“榮蘇,你這一回莫不是不僅僅救了豫昭王的命,還幫了他一個大忙?”
秦婉詞微微一笑,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不,救他的人是你,不是我,幫他忙的人,也是你,不是我。”
連皓月拿著手指著自己,驚訝地問:“我?”他見秦婉詞點頭,不由猛吸了一口氣,問:“你是說,是我去晴月樓,碰見了有人要殺豫昭王,然後出手救了他。”
秦婉詞點頭:“你真聰明。”
“不行!”連皓月斷然拒絕。
“為什麼不行?”
“我……”連皓月支吾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會撒謊……”
“啊?”秦婉詞不解:“你怎麼不會?你之前不是把元庭騙的團團轉嗎?”
“不是!”連皓月臉有些羞紅,“我沒去過晴月樓,自然不清楚裏麵是怎麼樣的,又是幹什麼的,萬一被豫昭王發現了破綻,該怎麼辦?”
秦婉詞:“……”
她差點沒被氣暈倒,連皓月,你和元襄在一起那麼久,怎麼偏偏這種事情會是個白癡呢?!
“豫昭王沒事問你那些事情做什麼?”秦婉詞哭笑不得,她搖搖頭,反問連皓月:“你難道不想完成自己的任務麼?你不想報申將軍的仇麼?”
連皓月屏住呼吸,想起畢青流放,申惠慘死,對元庭真是恨得牙癢,他咬牙道:“當然要報仇。”
秦婉詞亦正色道:“那麼,這一次長安之行,我們一定要成功。而豫昭王就是你必須克服的困難,就是他當初打敗離漠,逼得我們年年進貢,隻要他首肯,我們就一定能成。”
說著,秦婉詞從懷裏掏出一隻步搖,遞給了連皓月,道:“我想,這個東西,對你應該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