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安的臉色瞬間白了,她仿佛可以感受道自己的臉因為恐懼而變了形狀,她的母親!這是再拿自己的母親威脅自己!當初自己一家因一件案子被牽連,自己的父親計晟入獄而死,家中隻剩下了她和自己的母親,納蘭雋見她聰慧,便留下了她和他母親的性命,讓她入宮服侍納蘭媛姬。在納蘭媛姬和親靖朝的時候,納蘭雋也把重任委托給自己,並允諾,隻要成功,就除去他父親罪臣之身,但若是失敗了,她這一輩子也不用再見到自己的母親了……
午後的太陽雖然照射不進小巷中,柔安卻真實地感受到了自己身後衣衫被冷汗濡濕的感覺,她心中又驚又怕,忙道:“是,柔安明白,柔安絕對不會辜負大王的信任的。”
男子緩緩的笑了,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包,遞給了柔安,對她悄悄道:“這個藥粉是離漠的醫生調製出來的謎藥,無色無味,若柔安姑娘有把握,就把謎藥給豫昭王服下,這謎藥服下之後,三個時辰後才會發作,到時候,我們一切聽從您的安排。”
柔安雙手微顫,結果那個紙包,放在了袖中,低頭,虛聲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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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安也不知道自己過了多久才回到龍府,隻是她回府的時候,夕陽已落,夏夜的星空已經初現。眼瞧著月亮都掛上了天柔安才回來,納蘭媛姬便笑著指責柔安:“你看看你,一個下午都沒有回來,我和墨香都擔心你迷路了,看來,果然是洛陽好玩的去處太多了,你都玩的忘了回來了。”
柔安一路茫然的走進來,墨香看她有些疲憊,便端了一些食物道:“柔安,看樣子你還沒吃晚飯吧,這裏有一些吃的,剛剛安國公派人送來的,你要不要吃一些?”
柔安抬頭看了看墨香,又看了看燈下淺笑的納蘭媛姬,不由的握緊了自己的手中的袖口——裏麵藏著要迷暈豫昭王的謎藥。納蘭媛姬見柔安狀態不對,不由關心地問道:“柔安,你怎麼了?你不舒服麼?下午發生什麼事了麼?”
下午……柔安抬眼,惴惴不安,下午的事情她要不要告訴納蘭媛姬?關於挾持豫昭王的事情到底要不要進行,隻怕以納蘭媛姬現在的心境她是絕不可能會答應這樣的事吧……還有一件事,最是讓柔安擔心,連皓月現在也在洛陽城,如果納蘭媛姬知道連皓月來了,知道連皓月就是這次出使長安的使臣,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要不要告訴納蘭媛姬這件事呢?如果現在不告訴她的話,等到他們都回到了長安,還是會遇見的啊……
柔安腦子裏一片混亂,臉色也越來越白,額頭冷汗涔涔,媛姬瞧她不說話,隻是雙唇顫抖,更是擔心,站了起來,摸了摸柔安的額頭,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也沒有啊,你到底怎麼了?”柔安心中一顫,道:“公主,沒事,隻是天氣熱了,一路走回來太熱,冒了些汗。”
“哦。”納蘭媛姬稍稍鬆了一口氣,可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先去洗把臉吧,這兩天確實有些熱,再喝口涼茶,好好休息一下,也別累著了。”
墨香將茶水端給柔安,柔安接過茶杯,低頭看見自己的眼睛倒映在茶水之中,忽然定下了一個決心,抬頭對媛姬道:“公主……有件事情……”她話音未落,門口便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媛姬,我回來了。”
納蘭媛姬立刻眉開眼笑地朝門前看去,蕭奕洵正踏進了屋中,她忙迎上去,笑道:“王爺回來了?快坐下休息會。”隨後她對墨香道:“墨香,給王爺也倒一杯涼茶。”
“誒,別忙這些。”蕭奕洵不急著坐,也不急著喝茶,隻笑著問媛姬:“怎麼,今天累麼?”
媛姬愣了愣:“不累啊,今天一天都在府裏休息著。”蕭奕洵笑了:“既然不累,那麼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媛姬有些驚喜:“什麼地方啊?”蕭奕洵牽起納蘭媛姬的手,就往門外走:“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要讓霽雲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