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痛徹心扉(1 / 2)

秦婉詞心中宛如萬箭穿心,急著問納蘭英後來的情況,眾人正聽得入神,也就沒覺察出秦婉詞稍有異樣的神情,納蘭英以為秦婉詞被自己的故事吸引,急著要聽,所以便繼續講述起來:“豫昭王帶了大約五十精銳,等他殺出血路之後,身邊都不到十人了,不過因為他不要命的搏殺,那些想要搶奪精粹的人,也損傷慘重,更因為懼怕豫昭王手中那一柄劍,不敢再繼續追擊過去。可是,我就不一樣了,”

“等了這麼久,我就是為了等到豫昭王最虛弱的這一刻。我一直跟隨著他,眼瞧著他幾乎快要站不住了才下令讓人動手。可是哪知,哪看上去幾乎全身鮮血都要流盡,下一刻就要暈死過去的人見有人動手搶藥,不知哪裏來的力量,竟然還能提起他手中的那柄劍,抵擋我們。那種重傷,就是高手受了也要死幾回,他竟然硬生生撐了一路……”納蘭英感慨道,顯然他還是敬佩蕭奕洵的魄力與毅力的。

“不過他們終究精疲力盡,我看準時機,一劍劃過他胸前的衣襟,將裏麵裝著沉血石精粹的藥瓶挑出。豫昭王見藥瓶要掉了出來,立刻想拿左手去接,我趕忙反手又是一劍刺向他的胸口,想要逼他後退,誰知這豫昭王簡直是不要命一樣,為了去抓那藥瓶,竟然生生迎上了我的劍尖,一步不肯退讓。我那劍尖可是淬了劇毒的,一劍便刺進了他的胸口。他迎上的這一劍讓他抓住了那個藥瓶,不過也讓他元氣大傷,胸口留著鮮血,他右手用劍撐在地上,左手緊緊拿著藥瓶,跪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來。”

“我敬佩他的毅力,所以不想殺他,隻要他交出手中精粹,便可放了他。可是他就算虛弱的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左手卻還死死的抓著那個藥瓶不肯鬆手,我見他執意不願交出來,便想硬搶,這個時候,靖朝鼎劍侯忽然出現,一招將我擊退,我知道鼎劍侯號稱天下第一,自然不敢與他纏鬥,眼見精粹無望,便帶兵撤退了。”

納蘭英唏噓不已:“我原以為,憑著那重傷還有我那一劍,豫昭王一定是必死無疑了,卻沒想到竟然還讓他撐了過來。果然他命不該絕啊……現在想來,那一晚的事情還清晰的就像昨天發生一樣。”

納蘭英是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麵把這個故事說的這麼清楚,其餘五人聽了,無不震撼不已,元襄感歎道:“我竟從來不知,那靖朝的豫昭王竟是那般鐵血錚錚的漢子。”見一旁的連皓月也是目露驚歎,元襄問到:“對了,皓月,我記得你還曾經和這個豫昭王交過手,你感覺怎麼樣?”

當年在遼東,連皓月雖宿伊出征,與蕭奕洵曾有一戰,那一戰,連皓月也記得清清楚楚,他與豫昭王短兵相接,那一戰當真是酣暢淋漓:“豫昭王果然是人中之龍。”僅僅從納蘭英的敘述之中,他就能感受到八年前那一晚的慘烈情狀,那真實的情況又該是如何讓人震撼?

元襄凝眉笑道:“也不知那豫昭王要那沉血石的精粹做什麼,要說名藥,他們靖朝會少麼?為什這般不要命?”

一旁的納蘭央笑著回答:“或許是為了他的王妃呢?聽說,豫昭王對他的那個王妃,可謂是一往情深啊。”

納蘭英笑道:“還確實有這個可能。”

蔣毅剛剛討了沒趣,這個時候自然要恭維納蘭英幾聲,他道:“果然還是殿下聰明,若不是鼎劍侯攪局,說不定殿下還真能娶了豫昭王的性命,那時候可就要揚名天下了。”

眾人言談歡笑,其樂融融,可是這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到了秦婉詞的耳中,就像是無數把帶了倒刺的毒刀剜在她身上的每一處,痛得她連聲音都喊不出來。

奕洵……是你,竟然是你,那瓶解藥,竟然是你為我得來的……

原來,你那胸口上幾乎致命的劍傷……

剩下的六人一起舉杯敬納蘭英,秦婉詞恍惚之間,拿起酒杯,卻發現手上無力,酒杯應聲掉在地上撒了一地。

眾人一驚,元襄和連皓月也往秦婉詞這邊看來,關切的問:“榮蘇,你怎麼了?”

那碎落的殘片,那濺開的酒水,看在秦婉詞的眼裏,竟變成了鮮紅的顏色,就像蕭奕洵那晚從身體裏流出的鮮血。秦婉詞知道她不能再呆在這裏了,再呆一刻,她都會崩潰的,所以,她強忍住顫抖的內心,對著眾人禮貌道:“殿下,這酒有些烈,草民喝多了些,有些頭暈,想去外麵稍稍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