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允南幾次想要說話,卻看見豫昭王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微笑,不得已隻能按兵不動。但是溫星海卻不一樣了,身為大理寺卿,他正色道:“你這話能夠說得通,可是指使你的人,除了西平王,朝中的任何一位權貴都有可能弄得到這份藥,未必就一定是西平王,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直接的證據麼?”他目露寒光:“沒有證據,就誣陷皇室親王,可是大罪啊。”
徐萬庭已經將自己所能說的全部都說了出來,眼中光芒就像是要熄滅的燭火,瘋狂的跳動著,想要奮力一搏,他哭聲道:“我真的沒有汙蔑西平王爺,真的是他,當初就是西平王府上的總管將藥給我的,還有江越江大人也參加了這件事情!”
大堂上安靜了一會兒,終於袁允南坐不住了,他厲聲問:“你說的話可都是要有證據的,胡亂誣陷朝廷命官,你可知是死罪?”
徐萬庭恐懼至今,終於冷笑一聲,反問袁允南:“袁大人,如今我所犯之罪還能不死麼?罪臣隻想將功贖罪,也不想讓真正的罪犯逃脫了。”
徐萬庭早就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就是誅滅三族都綽綽有餘了,可是鼎劍侯在抓到他的時候告訴自己,隻要將真相說出來,建功贖罪,他便有辦法救他族人的性命。再說,西平王利用自己,又要殺自己,這樣的人自己早已毫無恩情可言,也沒有必要再為他遮掩什麼了,現在徐萬庭心中便隻有一個想法,自己死,信鼎劍侯救自己的族人。
無論今天審案的結果怎麼樣,許恒的清白便被證實了,他自然發話道:“兩位大人一口一個咬著證據不放確實是按法行事,隻不過這件事情如今已過去三年有餘,隻怕,再要取證什麼也都困難了,不如這樣,先派人去請西平王府將西平王還有西平王府的總管請到刑部,再去江大人的府上將江大人一並請來,一個一個當堂對峙不就好了?”
溫星海與袁允南一定要找到證據,而徐萬庭有一口咬死西平王,案件難以審理,許恒這樣一來也是緩解堂中的氛圍,一來當堂對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所以畢燃便采納了這個意見,道:“既是如此,那便先暫停審理,派人去請西平王等人。”
在審理案子的時候蕭奕洵一句話都沒有說,因為今天會有這樣停滯的情況他早就料到了,空有徐萬庭的一番話根本不可能真的定西平王的罪,所以要先將西平王還有他手下的人一並請來刑部,到時候,便有好戲要看了。
暫停審理之後,三位主審官與陪審的許恒等人都進入了後堂,徐萬庭也暫時被押了下去。蕭奕洵起身,對隨著自己一同而來的韓西月低聲道:“西月,可以去請鎮南王世子來刑部了。”
韓西月正色點頭,回答:“是,屬下這就去請。”
韓西月快速的離開了刑部,旁人並不在意,可是蕭容崢卻敏銳的發現了這件事情,他不動神色,卻不一定想不到蕭奕洵接下來想要做的是什麼,他轉過身來,對蕭奕洵微笑道:“奕洵,我們也一起進後廳吧。”
蕭奕洵笑道:“好,二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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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就在三司會審的前一天晚上,江越正在府裏發愁的時候,忽然有人來暗中拜訪了江越。
來的人正是大理寺卿溫星海,而溫星海的身後是一個一身黑色的鬥篷,幾乎遮住了自己所有的臉的人,看著身形應該是一名男子,隻不過深夜之中根本看不出來是誰。見大理寺卿溫星海來拜訪,管家立刻將人帶到了江越的麵前。
溫星海深夜來拜訪必是有要事,江越趕忙出門迎接,可是當見到溫星海身旁身穿鬥篷額男子是,江越也是一愣,他打量此人一番,看不出什麼苗頭,便問溫星海:“溫大人,這位是……”
溫星海一臉嚴肅,對江越道:“有什麼話,先進屋再說。”
等三人進了書房,江越又將屋外的人全部都撤下,神秘的男子這才脫下自己的鬥篷。當男子那張略有風霜卻依舊英俊的臉展現在江越麵前時,江越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北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