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洵率軍離開幽州大營之後,蘇辰風便留守在這邊。剛訓練好士兵,他正要回營,卻見有士兵急來傳報:“將軍!王妃來了!”還未等的蘇辰風表現出驚愕的神情,秦婉詞已經策馬衝進了大營,她急下馬,跑過來,一把將蕭瑜瑾的信遞到蘇辰風的懷裏,目光銳利,道:“辰風,我問你,奕洵的作戰計劃是什麼!”
營帳之中,蘇辰風看完了蕭瑜瑾的來信,霍然變色:“鎮南王世子的兵到不了了?”
秦婉詞見蘇辰風如此色變,不由心中一沉,強壓心神問道:“告訴我,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蘇辰風咬牙,道:“王爺打算將宿伊的大軍引導騎水澗,並在騎水澗的周圍設下埋伏,然後讓鎮南王世子的援軍守在騎水澗的出口,即便王爺埋伏失敗,也能夠在出口堵截宿伊,不至於宿伊快攻幽州。可是……”蘇辰風麵露鬱色,道:“可是如今鎮南王世子的援軍不能到達騎水澗,那就隻能指望著王爺奇襲成功了……”
秦婉詞心頭一駭,一種可怕的預感出現在他的腦海,她隻感覺自己的唇邊出現了一種麻木的疼痛,她怔怔看向蘇辰風,突然問道:“那麼,如果宿伊提前就知道奕洵會在騎水澗設下埋伏呢?”她木然道:“那……會怎麼樣?”
蘇辰風啞然,看向秦婉詞,心中陡然一冷,問道:“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婉詞心中揪起,目光卻是一片澄然,她看向蘇辰風道:“辰風,你信不信我……舒雪……他是離漠的人……”
艱澀的開口,蘇辰風身形一震,看向秦婉詞清澈的眼眸,目光從驚訝漸漸變得沉穩與深邃,他遲遲開口,道:“臣……相信。”
心中倏然一鬆,秦婉詞扶住身旁的案幾,深吸了一口氣,道:“既是如此,那我告訴你,辰風,你們的軍事布陣圖很有可能已經被舒雪送到了宿伊的手上。隻怕現在宿伊已經知道奕洵即將在騎水澗布軍埋伏他。說不定宿伊已經在騎水澗擺下了反殺之陣!”秦婉詞的聲音愈加的陡峭,“奕洵,他現在很危險!”
意識到秦婉詞說的問題有多麼的嚴峻,蘇辰風立刻沉肅了神情,來到營帳大地圖之前,聲音冷靜而有力,他知道,現在情況非同一般,但是他卻不能慌張,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找出解決大辦法。
“王爺今早從幽州出發前往騎水澗,以王爺的速度明日早晨就應該能到達騎水澗……”他的目光又從怒風穀一帶移向檀州城:“今天午時得到軍報,宿伊大軍已經從檀州城出發向幽州進軍,陳天佑將軍與子騫正守在幽州前方準備截擊宿伊,如果宿伊真的已經知道王爺的計劃,那麼他必定會將計就計,一接觸到陳天佑將軍便會火速後撤,移向怒風穀一帶。我看看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不過多久,陳將軍那邊的軍報就應該會送到幽州了。”
果然,不過片刻之後,林子騫傳報消息到幽州。兩軍在檀州後方就是裏處相遇,交手不過一個時辰,宿伊便撤軍向後,往西朝怒風穀方向推進。原本應該是值得高興的消息,可是在蘇辰風看來,卻不容樂觀。
“兩軍交戰不過一個時辰,宿伊就放棄與陳將軍對壘了?這不符合宿伊的個性。陳天佑雖強,但硬交起手來,並不是宿伊的對手,再加上宿伊有申惠在旁,縱使宿伊不想過多的消耗自己的兵力,也不可能隻交戰不過一個時辰就後撤。”蘇辰風的話裏意思很明顯,宿伊確實已經識破了蕭奕洵的計劃,真的準備將計就計,反攻蕭奕洵。
秦婉詞臉色雪白,道:“既是如此,趕快發報陳將軍,命他火速追擊宿伊,務必攔住宿伊,不能讓宿伊抵達騎水澗!”
就在蘇辰風要發軍報給陳天佑的時候,新洲譚允墨又來了一條緊急軍報——納蘭冀昨日從王城且柔又得五萬援軍,昨晚納蘭冀已經率大軍,向檀州進發。離漠將領良英坐守平野城。
蘇辰風臉色巨變,脫口道:“糟了,陳將軍也有危險!”
秦婉詞急問:“怎麼了?!”
蘇辰風道:“按照原來的計劃,陳將軍截擊宿伊之後,便會率軍返回檀州城,牽製住宿伊一部分的兵力在檀州,好讓王爺在騎水澗的埋伏幾率增大。但是如今納蘭冀親帥五萬大軍前往檀州城,必定是為陳將軍而來,納蘭冀行兵果決狠厲,陳將軍這般回到檀州城,勢必會有一場苦戰。而王爺那邊則更加危險……宿伊全軍前往騎水澗,又對王爺早有防備……”蘇辰風再沒說下去,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幾乎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