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西月見到穀地地名,神情一震,脫口而出:“怒風穀?”黎鬆柏遇刺之地?
“是,也不是。怒風穀四處環山,易於設伏。宿伊得了檀州,必定會抓緊時間向幽州禁軍,倒時,我會在檀州直通幽州的地方布下重兵,阻截宿伊。宿伊不喜戀戰,必定會繞道而行。那麼,他的選擇便會是從新州後麵,過怒風穀,直達幽州正前方。”
“可是王爺也說了,怒風穀四處環山,易於設伏。宿伊精通兵法,豈會不知,他必定不會選擇這條路的。”
蕭奕洵淺笑道:“是,宿伊謹慎,他擔心埋伏,確實不太可能選擇怒風穀。那麼他下一個取道的地方便是騎水澗,騎水澗蜿蜒曲折,西靠懸崖,確實不易設伏,但是也不易行軍。不過就重避輕,宿伊一定會選擇騎水澗。在這一個月之內,我早就命人在騎水澗內連夜挖好數十條密道,以設埋伏。隻要宿伊從騎水澗走,我們就能將他就地製服。”
聽到此處,韓西月恍然大悟,拍手呼道:“王爺真是妙計!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宿伊此人多疑且謹慎,而且不喜硬拚,多喜奇謀。如果是他,肯定會選擇從騎水澗連夜奔襲百裏直搗幽州。至於申惠和納蘭冀……”韓西月想了想,也明白了:“王爺遲遲不肯調動新州武州的軍隊,並且還讓吳駿馳等將軍堅守城池,還讓譚允墨駐守新州,想必是想讓他們分散申惠以及納蘭冀的兵力吧。”
蕭奕洵微笑點頭:“沒錯。進攻幽州,與我決戰,這件事情,宿伊絕不會假手他人。但是申惠與納蘭冀的戰鬥力我們不可小覷,如果他們在宿伊身後支援,那我們就要有麻煩了。所以,隻要檀州一失手,就命令吳駿馳、譚允墨火速出兵新、武兩州,務必拖住申惠與納蘭冀。”
蘇辰風問道:“申惠和納蘭冀會不會不管新州武州的出兵?”
“不管?”蕭奕洵笑道:“那倒更好,如果他們兩個不管,一心和宿伊直取幽州,到時候,西月,一萬的遼東鐵騎我全部給你,另外再給你派兩萬人馬。你就駐守在新州後方,來支援譚允墨。如果,申惠、納蘭冀不管新州與武州的兵。那你就立刻聯合譚允墨,火速分兵北上,直取曜日、皖崇!”蕭奕洵眼中笑意深濃:“沒有申惠、納蘭冀的重兵堅守,曜日、皖崇攻起來就容易的多了。曜日、皖崇一旦攻下,茺乾城豈不是唾手可得。用幽州一州,換曜日、皖崇、茺乾三城,賺的可是我們啊。”
韓西月眸光閃爍,胸腔之中氣血旺盛:遼東鐵騎天下唯餘三萬,是整個遼東最強大的戰鬥部隊。兩萬在山海關,一萬在遼東,如今,蕭奕洵竟然將所有的遼東鐵騎都交由自己來指揮,這等信任讓他心潮澎湃,他重重領命:“西月定不負重托。”
“至於辰風,你便代我鎮守幽州。”蕭奕洵繼續指揮道:“法令陳天佑將軍,讓他這幾日,有意識的示弱。然後將檀州城放空留給宿伊,之後檀州大軍暫時不要後撤,固守在檀州後方。一旦宿伊的軍隊出現,便全力攻之,迫使宿伊該走怒風穀一帶。”
“可是……”蘇辰風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王爺,您的計劃是很好。但是新州、武州、檀州的兵力你都不動。隻從儒州調兵,還要將三萬人馬交與西月。你還要帶兵設伏,還要保留幽州的兵力。那你支援的軍隊呢?萬一你埋伏失敗,萬一被宿伊識破,宿伊反來攻你。我在幽州不可能即時知道這個事情,沒有辦法去支援你,到時候,王爺,你可就危險了。”
“辰風,多謝你的關心,可是你忘了一點。”蕭奕洵緩緩笑道:“鎮南王世子蕭瑜瑾正從山海關向這裏出發,他帶來的一萬遼東鐵騎還有兩萬援軍就是我最好的後備支援。”
竟然忘記了鎮南王世子蕭瑜瑾!蘇辰風猛然想起,前幾日,皇上為了此次和離漠的戰事,特意讓蕭瑜瑾從山海關借兵三萬前往遼東支援蕭奕洵。有了這三萬軍隊,蕭奕洵倒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後顧之憂了,蘇辰風終於鬆了一口氣,笑道:“是,王爺,屬下這就照您的安排吩咐下去。”
正待蘇辰風與韓西月要離開軍帳的時候,外麵突然有士兵道:“王爺,營外一名名叫舒雪的姑娘拿著豫昭王府的令牌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