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淮王蕭容崢。”溫子墨看著蕭城毅一字一句道。
蕭城毅驚愕地無法置信:“容崢?蕭容崢?你是所我四弟?”
溫子墨點點頭天下唯有一位北淮王,而且他還是蕭城毅的弟弟。
太宗蕭景珵共五子,除卻三子早夭,其餘四人皆有個子才幹。蕭祁善治國,西平王蕭城毅善征戰,北淮王蕭容崢善外交辭令,鎮南王善治郡治縣,各有所長。但其中北淮王蕭容崢不僅能言善辯,更是文武雙全,乃一代天之驕子,年輕時,也有豫昭王如今的風範。
溫子墨完全理解蕭城毅的震驚。照理來說,北淮王如今正在湖廣一帶,帶兵虎視眈眈的看著長安。可是如今卻在西平王府出現,更要見蕭城毅,實在是出乎了溫子墨的意料。
他對蕭城毅道:“北淮王是您親弟弟,還是親王,如今時局特殊,不可不見。”
蕭城毅自然知道這個道理,蕭容崢特意從湖廣趕來,必是有重要的事情來同自己說,如此一來,他怎能不見?
“他一人前來?”
“隻身一人,並未見到其他。”
蕭城毅更加狐疑,想了想終於還是點點頭:“好吧,請他進前廳。”
仔細想了想,蕭城毅全然不知為何蕭容崢此時來找自己。太宗四子,蕭容崢與誰的關係都不錯。但是因為自己的個性太過剛硬,當年明裏暗裏也做過奪嫡之事,其他兄弟三人隻怕少不得有些嫌隙。此等緊急關頭,他不好好坐鎮湖廣,反而不辭勞苦來到長安,真不知是為了什麼。
很快,溫子墨便領了蕭容崢進了正廳。
蕭容崢一身寬祍儒袖的衣衫,緩緩走了進來,見到了蕭城毅正坐在大廳之中等自己,溫子墨將蕭容崢引至上位,論地位,蕭容崢應當與蕭城毅平起平坐。而後,溫子墨又為蕭容崢斟了一碗茶,方才退下。倒茶的時候,蕭容崢看了溫子墨一眼,這一眼讓溫子墨有些心驚。他不知為何,蕭容崢給自己一種很異樣的感覺,或許是出於殺手的直接,他的內心告訴自己,眼前這位大氣從容的親王絕對不簡單。
溫子墨離開後,蕭容崢開口第一句話竟是問蕭城毅:“二哥,這個是你府上的總管?”
“是,怎麼,有問題?”
蕭容崢看了看溫子墨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說:“也不是有什麼問題。隻是我見此人身形步伐極穩,行事也不拖泥帶水。剛剛我與他對視一眼,他竟能不動聲色也不慌亂,倒叫我十分好奇。”蕭容崢停了停,才又道:“二哥連府上的管事都如此非同一般,倒叫容崢驚訝了。”
蕭城毅沒有說話,隻是“恩”了一聲,毫不客氣。
蕭容崢也不在意,緩緩一笑:“二哥,容崢還以為,你不會見我。”
蕭容崢如今也四十有幾了,除了眉目間的風霜之外,倒是顯得十分年輕,他少年時便是有名的俊俏,十多年過去了,退卻了少年的張揚風華,如今倒顯得分外優雅穩重。
蕭城毅也沒有與蕭容崢客氣,冷笑一聲,才道:“哼,你的大軍正在荊州虎視眈眈,我如何敢不見你?”末了,蕭城毅從上至下打量了一眼蕭容崢,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怎麼,你竟敢孤身一人前來長安,也不怕我扣住你麼?”
蕭容崢語氣不急不緩,慢慢道:“既然容崢來了,就有十分的把握,二哥你不會與我動手?”
聽聞此話,蕭城毅卻勃然大怒,他一掌擊在桌上,目光狠厲,盯在蕭容崢平靜的麵容上:“我不會與你動手?本王自是不會與你動手。隻是蕭容崢,現在不是本王在威脅你,而是你在威脅本王。原本本王因為顧忌一份兄弟情義,不遠給你難堪,可是沒想到,卻是你先一步發兵對付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蕭容崢淺淺笑了笑:“誒,二哥,你何必如此生氣呢?今日我來,就是為了解決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的,換一句話說,也就是,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蕭城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容崢,你是來幫我的?如果那一把刀架在別人的脖子裏,然後再來和他說幾句話,說是來幫他也叫做幫助的話,那麼天下便不會有威脅這種事了。”
“二哥似乎覺得容崢在威脅你?”蕭容崢依舊從容不迫:“那麼二哥可著實誤會我了。你不信麼?荊州離長安不過百裏,若我真有心攻打長安,那麼這些日子何須守在荊州不肯向前一步?你不要說是因為奕洵和楚延的決戰導致天下勢力競相停手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