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軍士態度誠懇與胡炳恩還有他周圍的人完全不一樣,蕭楚延不由地多留意了兩下,這個軍士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相貌潔淨,有一股書生的氣息,特別是一雙眼睛之中透露出一絲靈氣,蕭楚延對他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不會記在心上,你去幫胡將軍吧。我的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東西,全部都扔掉吧。我和清淺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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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楚延與尹清淺出了軍帳,走了大概有五十步,尹清淺橫起眉對蕭楚延道:“這個胡炳恩,之前我隻是見過幾次,沒想到態度竟然這般惡劣,完全不將你放在眼裏,真是的好笑,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個本事,若不是西平王他坐的上西北統帥的位置,隻怕現在還在段業城當他的一城守將罷了!”
蕭楚延見尹清淺橫眉怒目的樣子,竟然微微地笑了起來,他無奈道:“你的性子什麼時候也能不這般急就好了。你既然知道他是不能成大事之人,你又何須這般的在意他呢?偏偏讓自己不好受,可不是難為你自己麼?”
尹清淺頗為不平:“他要是看不起我也就罷了,他有什麼資格瞧低你?天下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清你,誰都不允許!”尹清淺說的氣勢非凡,她如秋水般明淨的眼眸之中陡然劃過一絲厲色,聲音也變的冰冷起來:“胡炳恩敢冒犯你,便是觸了我的大忌,我定要讓他吃點好果子!”
蕭楚延一把拉住尹清淺的手,低聲道:“清淺!你不要亂來,他怎麼說也是暫代的統帥……”
見蕭楚延一本正經地樣子,尹清淺愣了愣,隨後推了蕭楚延一把,好氣道:“你亂想什麼,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不過……”尹清淺笑了笑,嘴角上揚:“他不是要三天之後召見各地的將士麼?那麼這兩天他就可以不用出門見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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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接到胡炳恩的命令,西北前境各地的守將都來到了定襄城參加軍議。
不過在軍議召開之前,軍隊中卻有了一則奇怪的傳聞。
“誒,你知道麼?胡將軍這兩天得了一種怪病!”
“怎麼了?什麼怪病?”
“我也隻是聽說啊,胡將軍來到定襄城的那天晚上就突然開始吃不下東西,就是覺得口幹,不停的喝水,然後臉上開始出疹子,臉上的胡子還有眉毛都開始脫落了。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吃不下東西,就是不停的喝水,喝水喝了就吐,不吐的話就是拉肚子,召軍醫來看,軍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各個都束手無策。”
“這麼奇怪的症狀?那不把人折騰死了,他是得了什麼怪病啊?”
“這誰知道,不過今天起來,好像好了一些了,能吃東西了。嘿,你說這是什麼事啊?這麼怪?”
“誰知道,從來沒聽過這種怪病,竟然也能被他遇上,也算是他的一種福氣吧。”
“哈哈,你小子,真會說話……”
偶爾聽到了這些傳言,蕭楚延就覺得自己的眼皮子在跳,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能夠讓胡炳恩得上這種“怪病”的人隻有尹清淺一人,蕭楚延不由笑道:原來她說的好果子是指這件事啊。不過他也有一點疑惑,便喊來了一個胡炳恩身邊的近侍問了問:“胡將軍的狀況怎麼樣了?”
近侍回答:“王爺也聽說了?唉,前兩天可把人嚇死了,今天還好些,能吃點東西了。”
蕭楚延又問:“沒找軍醫看麼?沒有找一下尹姑娘麼?”
那近侍搖搖頭,苦笑道:“軍醫看過了,說是沒有法子,後來去請尹姑娘,可是尹姑娘卻說,她最近研究藥理太累了,眼睛花,見了胡將軍長疹子的臉就想吐,看不了這個病,不肯來看。”
蕭楚延:“……”這世上能夠用這種奇怪的理由的人,看來也隻有尹清淺一個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