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集市上,看見一位路人,淺笑一聲,問道:“這位大爺,請問豫昭王府怎麼走?”
那位大爺好心笑道:“年輕人,豫昭王府就在城南,你走過去就會看見了。”他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年輕人,見他也是一表人才,以為是來尋豫昭王謀出路的,便好心道:“年輕人,你可是要去求見豫昭王,謀得一分出路?那可是不巧了,檀州守將黎將軍明日壽辰,豫昭王和王妃都去檀州城了,你估計是見不到的。不如你可以去兵營裏看看,說不定能行。”
男子淡淡一笑,回答道:“嗯,我知道了,謝謝大爺。”
那位大爺也是一笑,隨後便走開了。
男子緩步向城南走去,嘴角微微上揚,正是要蕭奕洵不在城中,我的事情才好辦呢。他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腰帶,這腰帶竟然不是軟的,倒是有些異樣的堅硬,原來,腰帶之下,藏著的竟是一把軟劍。
軟劍和普通的劍並不一樣,它的劍身柔軟如絹,所以使起來的時候力道十分不容易掌握,練習時,對習劍者的精、氣、神都有十分高的要求,在劍器之中屬於高難度的劍術,與硬劍的使用和練習時完全不一樣的。
縱觀武林之中,能將軟劍使得出神入化的屈指可數,不知此人道行如何。
男子步伐奇快,知道了豫昭王府的位置之後,不過一盞茶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府中。他暗自隱藏了身形,隱逸在府中。男子武功極高,蕭奕洵不在府中,豫昭王府裏也沒有如韓千葉和蘇辰風這樣的大內高手在,根本就沒有人能發現府中多了一個人。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男子就已經將豫昭王府的構造了解了一個大概。
所以,他的目標就鎖定在了蕭奕洵的書房,和臥寢。
他正是宿伊派來刺探遼東軍情的高手。原本遼東軍情最可靠的消息來源定是在幽州大營,但是宿伊還沒有天真到以為憑著幾名武學高手就能從防備重重的幽州大營裏取得軍事機密。
但是豫昭王府卻不一樣了,為了不落人口舌,蕭奕洵是不會在自己的府中布下重兵守護的。而且宿伊早就打聽好了,黎鬆柏五十歲的壽辰就在這幾天,他料定蕭奕洵定會親自前往拜賀。蕭奕洵既然不在府中,這個時候,豫昭王府不等於是把大門敞開了讓他闖嗎?
所以說,論起心機智謀,蕭奕洵的經驗還是及不上宿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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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時候,在府中,燕如吟正細心地照料著蕭湛辰。因為生病,沒有力氣,蕭湛辰幾日都躺在床上。他原本就是孩子,自然是受不了天天躺在床上了。正巧今天天氣也好,秋日的陽光暖洋洋的,蕭湛辰便奶聲奶氣地求著燕如吟:”燕母妃,辰兒很想要出去玩,燕母妃帶辰兒出去玩好不好?”
可是燕如吟也是受了秦婉詞和蕭奕洵的囑托的,自然也是放了十二份心在蕭湛辰身上,他想著,蕭湛辰才剛剛好,還是不要過多的玩耍。所以她抱著蕭湛辰,疼惜且愛憐的說:“現在外麵太陽大,我們湛辰好好休息一會兒。睡一會了,等太陽小一點了,燕母妃就帶你出去好不好?”她看著蕭湛辰眼裏小小的委屈和倔強,心中更是愛憐,幫著蕭湛辰蓋好被子,溫柔的笑道:“好了,燕母妃不會騙湛辰的,等你好好睡了午覺,燕母妃一定會陪你的。要不,現在燕母妃就陪你一起睡一會?”
蕭湛辰這才小小地同意了。
不想被人打擾,燕如吟將一幹人都遣了下去,也對碧蓮說道:“碧蓮,你也累了,也去休息一下吧。王妃王爺都不在府中你們也可以放鬆休息一下了。這裏有我,沒事,我陪世子小睡一會了,醒了再叫你,你去休息吧。”
碧蓮感念燕如吟的貼心,隻領命謝恩道:“多謝王妃。”
燕如吟和婉的一笑,為蕭湛辰整理好床背,便依著床旁邊的一張貴妃榻,也靜靜的休息了起來。這幾天燕如吟自己有心思,也沒有休息好,蕭奕洵和秦婉詞走後,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好,身體裏的疲憊一下子全湧現了出來,不過一會兒便深深睡去了。
此時,燕如吟並不知道,正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讓所有人都去休息的好心的決定,讓她犯下了她這一生最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