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如吟因為近日著實也有些疲勞,所以不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可是蕭湛辰卻不一樣,他這幾日天天都躺在床上,可要把他悶壞了,所以他雖然在床上也是睡了一會兒,可是不過片刻,便醒了過來。
一個人輕輕迷迷糊糊地走下了床。顯然還有些迷糊的樣子,蕭湛辰一個人歪歪倒倒的走到了屋門口,四處看了一圈,發現這裏不是自己沒費的房間,當即心裏就有些發急,急著想要去找秦婉詞。
他瞥一眼正在睡著的燕如吟,心中暗想,要是叫起了燕母妃,燕如吟必定又要讓自己睡覺,肯定不讓自己去找母妃,所以蕭湛辰就一個人,悄悄地走到了屋子的外麵。燕如吟竟然一點也沒有發現。
豫昭王府的很多侍婢奴仆,因為燕如吟說了讓他們去休息一下午,所以很多人都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還在服侍的人隻剩兩三個,他們想著燕如吟都在午休,所以也不是特別上心,有的也在一旁微微打著盹。沒有人注意到蕭湛辰已經一個人從屋子裏溜了出來。
蕭湛辰不認路,卻又一心想找秦婉詞,他憑著自己的記憶,在府中跌跌撞撞地去找秦婉詞的屋子,周圍連個人都沒有,蕭湛辰隻能自己摸索著走。
他越走越想秦婉詞,小小的年紀,自然是離開母親片刻便想的不行,再加找了半天也沒找著秦婉詞,心中的委屈和難過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哭了起來,他原本就生病剛剛好,就算是哭,也不算特別大聲,哭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聽見,蕭湛辰沒有辦法,想著隻能自力更生去找母妃了。
不知怎麼回事,他七扭八扭的竟然來到了蕭奕洵書房所在的院落之中,剛剛到了院子的門口,他就看見院子裏站著一個灰色衣衫的男子,身材高大,體型看上去和蕭奕洵十分相似,蕭湛辰不由高興起來,直呼一聲:“父王!”而後,高高興興地就朝屋子裏奔了過去。
這灰衣的男子正是宿伊派來,刺探消息的高手。
他將豫昭王府觀察了半天,原本蕭奕洵和秦婉詞都不在府中就已經足夠讓他高興的了。後來,他發現府中的侍婢奴仆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全部都下去休息去了,諾大的王府竟然沒有什麼人在,這不由不讓他異常高興,他暗道,真是天助我也啊。
所以他立刻就趕來了自己第一個目標所在地——蕭奕洵的書房,他相信,裏麵一定有宿伊要找的東西。
他很快地便進入了書房,快速的上下搜尋了一番,卻發現蕭奕洵的書房裏,除了有幾幅地圖之外,還有幾封公文之外,根本一點遼東的軍情都沒有,而那些公文也不過都是民政上麵的事情,與軍情一點關係都沒有。一開始他以為是蕭奕洵藏得深,自己找的不細,而後又好好找了一遍,仍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這一下,他真的是氣地牙癢了。
蕭奕洵,真是過分的機警,竟然什麼都沒有在王府裏留下來?!難道真的是所有的東西都在大營裏嗎?
眼見著今日就要無功而返了,男子既是氣憤又是無奈的走出了書房,走到了院子裏。
可是他剛剛到了院落裏,剛要走進書房,就聽見自己身後傳來一個稚嫩孩童的聲音:“父王!”
男子猛然一驚,這王府裏,能被人稱為“父王”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蕭奕洵。這一聲呼喊,簡直讓男子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驚道:難道蕭奕洵沒有走?還是說他走了又回來了?難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嗎?
男子正驚疑不定的時候,身後一個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男子心中大驚,不由陡然轉頭一看,一個看上去年紀不超過三四歲的,穿著華貴的孩子正朝著自己這裏奔跑過來,臉上還洋溢著激動興奮的笑容,嘴裏還叫喊著“父王。”而且,看樣子這聲“父王。”是衝著自己叫的。
見此情狀,男子懸起的一顆心又猛然放下來了,他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他猜的沒有錯的話,這個身著絲綢的孩子應該就是蕭奕洵的兒子了,看樣子,蕭奕洵去檀州沒有帶上他兒子,而這個孩子看背影又把自己當成了蕭奕洵。
男子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容,還好,蕭奕洵真的是去了檀州,不然硬碰硬,他還真未必是蕭奕洵的對手。
而在男子轉身的那一刹那,原本正興高采烈要跑到男子身邊的蕭湛辰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發現,這個灰色衣衫的男子並不是自己的父王,反而還有些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