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風澗澈身後的一個玄衣男子突然,冷聲道:“豫昭王攔不下公子。”
出聲的是風澗澈的近侍之一——“雲”。
風澗澈冷笑一聲:“但是蕭奕洵,的確是攔不下我,但我們現在不能與他為敵,況且她的王妃,秦婉詞身後還有一個人……”說到這裏,風澗澈卻沒有說下去,他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兢兢戰戰的封紫衣,笑道:“你說說看,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封紫衣此刻已經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聽說過一些傳聞,風澗澈懲罰人的手段隻怕已經不僅僅是殘忍那麼簡單了。
風澗澈見封紫衣不說話,深藍的眼眸裏更是露出一股厭棄之情,可是他依然笑道:“雖然蕭奕洵沒打算殺你,但我身邊從來不需要不聽話的人,更不需要一個因嫉妒而衝昏頭腦的女人。”
突然意識到風澗澈話裏隱含的意思,紫衣的內心已然被巨大的驚恐纏繞,她慘白的臉也因為恐懼而幾乎變形。
似乎連風澗澈身後站著的“雲”也知道了他的打算。雲在風澗澈的身後,出聲道:“公子,縱使封紫衣觸犯了您的大忌,但她畢竟是大將軍封平的女兒,殺了她,隻怕在封平那邊不好交代。”
封紫衣見“雲”幫她說話,突然覺得自己有了一線生機,的確,風澗澈再怎麼強勢,也總是要顧忌自己父親的權力的。
可是風澗澈隻是回過頭來,淡淡掃了“雲”一眼,道:“雲,什麼時候,你開始違抗我的決定了?封平若有什麼不甘,便一起送他下地獄不就好了,反正我也看那個老頭子不爽很久了。”
這句話,風澗澈問的雲淡風輕,但“雲”知道,風澗澈已經微微動了怒,他低下了,不再言語。
見“雲”不再說話,封紫衣真的感覺自己大限已到。
她看著自己麵前絕色的男子眉角揚起,笑意煞濃:“既然你這麼喜歡銀釵,那麼我就將銀釵賜予你,你放心,我會滿足你的願望。”他輕輕揚起手,這一刻他的笑容仿佛噬血般的陰狠,“我會將這十二支銀釵,”他看了一眼剛剛被自己折斷的一直銀釵,改口“哦,不,現在是十一支,釘在你的頭顱上,這樣,你就你永遠都不會離開這些銀釵了。”
風澗澈話音一落,很快便有兩名黑衣的男子從門外出現,紫衣因驚懼而大叫,她拚命的求饒,卻被人狠狠的拖了出去,很快的她淒厲的叫聲便聽不見了。沉靜的黑夜,平靜的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風澗澈在紫衣被拖出去之後,神色突而凝重了下來,他冰冷的聲線傳來:“雲,你可知道豫昭王妃是琅琊秦氏的後人。”
一直站在他聲後默不出聲,風雲不變的雲此時竟有微微的驚訝:“琅琊秦氏?”他頓了一頓,知道風澗澈話裏背後的含義,沉吟道:“公子,若是那件事被豫昭王知道,隻怕同盟會……”
“不是隻怕,是一定。”風澗澈眉頭擰起,語氣裏竟透露出一絲擔憂:“不隻是蕭奕洵,還有一個人……”提起那個人,很難得的,風澗澈也感到了棘手。
雲低低的聲音傳來:“公子指的是秣陵的那位?”
風澗澈點點頭,一絲微不可聞的歎息滑出,他看著窗外冷冷一勾殘月,道:“秦煦卿……真是每一個人都那麼麻煩。”這世上,能讓風澗澈感到棘手的人屈指可數,而最讓風澗澈忌憚的便是秣陵風雲閣主,當今天下第一高手——秦煦卿。
雲知道,這些年來風澗澈偃息旗鼓,一直不敢對中原有大的動作,皆是因為有秦煦卿在中原坐鎮,使得他們的勢力一直無法向南延伸。
雲想了一想道:“要說當年那件事,其實也著實與我們無多少關係,秦煦卿他該殺的也殺了,該報的仇也都報了。公子實在是不必太擔心。”
風澗澈搖頭:“沒用的,若秦煦卿是這麼容易打發的人,你以為他憑什麼能占據武林之首這麼久?”
雲沉默了,秦煦卿的手段他不是沒有領教過。鐵腕強權,移星換鬥,罕有敵手,風澗澈和秦煦卿幾次交手,也沒有占到多少便宜。
風澗澈蹙眉,半晌,對雲說:“和澗澈說,暫時還是按兵不動,不要有所行動,一切養精蓄銳為先。”
雲依言:“屬下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