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嫁到我們趙家就這麼難受,還值得你哭成這幅德行?”
趙姝根本不把齊樂當成嫂子,說話也不算客氣。
看著趙姝這幅鼻孔朝天的模樣,齊樂氣的渾身發抖,偏偏趙母還呆在旁邊,齊樂就算再沒腦子也不敢得罪自己未來婆婆,隻能強擠出笑來,上前攙扶著趙母的手臂,想要拉著人坐下。
隻可惜趙母根本不領情,厭惡的掃了齊樂一眼,把她的手甩開,直接道:
“今日之所以來到這裏,隻是為了讓人教教你規矩,省的成親那日鬧出亂子。”
趙母一邊說著,身後就站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嫗,嘴角深深的紋路,一雙眼閃過精光,頭發花白,看起來就是不好相與的角色。
齊樂臉上的笑容僵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著趙母,怎麼也沒想到未來的婆婆竟然會如此不給她麵子,在成婚前就送來一個嬤嬤教她規矩,這是什麼意思?
兩眼蒙上一層水霧,齊樂氣的滿臉通紅,剛想說什麼,卻被齊母狠狠在胳膊內側的嫩肉上狠狠擰了一下,齊樂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咬著牙往後退了一步,隻見齊母舔著臉走上前,衝著趙母點頭哈腰賠著小心,看起來就跟奴才沒什麼兩樣。
“親家母放心,我們樂樂可懂事了,你讓嬤嬤教她規矩,在大婚之前肯定學的明明白白的,絕不會給趙家丟人。”
齊母這幅上不得台麵的模樣,讓趙家母女眼中的諷刺更濃,趙母意味深長的看了齊樂一眼,嗤笑道:
“罷了罷了,隻要她能好好學規矩,我就沒別的想法了,到底是村裏出來的,不能要求太多。”
話落,趙母看都不看齊家人半眼,留下了趙嬤嬤便帶著女兒離開了,還沒走出門就聽到趙姝清脆的聲音:“我看齊氏根本不願嫁給哥哥,現在哭成那副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趙家上趕著娶她呢!”
“你跟她計較什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你哥哥自己願意娶,咱們母女就別費心了。”呆在大屋裏的齊樂聽到趙家母女的話,兩手握拳,尖銳的指甲摳破了掌心,流出殷紅的鮮血,疼的厲害。
突然,齊母伸手推了齊樂一把,罵道:“你這蹄子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快跟趙嬤嬤學規矩?”
齊樂被齊母推得差不點摔在地上,好在她早就習慣了這種事,緩了一會兒點點頭,帶著趙嬤嬤去了自己房間裏。
趙嬤嬤跟在齊樂身後,這老虔婆也是個眼尖的,雖齊樂身材消瘦,骨架子都藏在衣服裏,但她卻看得一清二楚,瞧著齊樂走路,臀兒輕擺,兩腿微微岔開,再加上女人眉眼處帶著一股媚勁兒,明顯不是處子。
趙嬤嬤一開始還想不明白少爺為什麼非要娶齊樂這種女人,現在她看出來了,無非就是少爺被這個毒婦設計,占了齊樂的身子,礙於錦衣衛指揮史的麵上,不得不娶,否則以錦衣衛指揮史的能耐,即使少爺是大內侍衛,那人稍微使一些絆子,恐怕少爺日後都不會好過。
趙嬤嬤從小看著趙恒長大,又是他的奶娘,隻差把人當成自己兒子養了,現在發現趙恒被一個村婦如此算計,心裏怎能不恨?
在趙嬤嬤眼裏,齊樂就是個心機頗深賤人,要不是好命的與指揮史搭上關係,這種婚前被破了身的賤蹄子都應該去浸豬籠,哪裏能當上官夫人?
下了這個結論,趙嬤嬤很快就給趙母送了信兒,且不提趙母知道齊樂並非處子之後到底是什麼心情,就說齊蓁,現在已經忙得分身乏術,偏偏廉肅那處根本離不開人,男人就好像狗皮膏藥似的,非要緊緊貼在她身上才舒坦。
齊家姐妹兩個的婚事都定在三月,廉肅特地避開趙恒成親的日子,他現在看著趙恒,就想將他剝皮抽筋,才能消除心頭鬱氣。
下聘之後,齊蓁心頭又慌又喜,慌得是即將嫁給自己的小叔子,她雖然被廉肅強逼著答應了這門婚事,但心裏頭還有一道坎兒邁不過去。
喜的是廉肅的身體照比之前有了好轉,現在他能被人攙扶著下床了,拄著拐也能走幾步,雖然還不能如常人般行走自如,但以這個恢複的速度,想必不出一年,就能好轉。
按著京城這邊的風俗,大婚之前男女是不能相見的,即使廉肅心裏再不願,也不想讓齊蓁難受,在大婚頭三天,他直接把女人送到了玉顏坊裏,有廉伯元跟廉仲琪兩兄弟看著,鬧不出什麼大亂子。
嫁衣是早就繡好的,齊蓁的繡活兒雖然不錯,但繡的卻實在太慢,要是等她繡好一件鳳冠霞帔,恐怕至少要一年的功夫,廉肅恨不得明天就能把女人吃到嘴裏,哪裏能看得下去齊蓁磨磨蹭蹭的?
他直接派人找了京城最好的繡房,將嫁衣交到繡娘手上,十名繡娘一起趕工,總算在半個月之內把嫁衣給繡好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盤在裙裾處,花邊用金線勾勒而成,女人邁開腳步時,牡丹花會輕輕搖晃反光,看起來如同水中花似的,極為好看。
轉眼就到了大婚這一日,因齊蓁與齊家人不合,所以她根本沒讓齊母進到玉顏坊中,反倒將成了親的鄭三娘跟周清荷給請了來。
這兩位美人都梳了婦人的發飾,一個豐腴一個秀美,兩種不同的風情,站在一處如同春花秋月似的,交映生輝。
原本齊蓁還擔心周清荷與鄭三娘兩個會看不順眼,畢竟鄭三娘性情張揚,而周清荷雖然溫婉,身份卻頗高,要是兩人不和的話,她夾在中間著實有些為難。
但齊蓁明顯想多了,鄭三娘性子爽快,周清荷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之人,不會以身份壓人,兩個嬌美的人兒在貼滿喜字的房間裏一見如故,要不是今日齊蓁出嫁,需要準備打點的事情剩了許多,恐怕二女還得要執手相談一整日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