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讓眾人都是雲裏霧裏,也都是麵麵相覷。這引來無名的姚儒熙,此時竟似猜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倒是不同尋常。
其實這無名臉上的那份笑意讓翩躚有些脊背發涼,她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無名。
而無名的笑容似是因為沒有收到那因為的效果,還是本身維持一個笑容就已經很是吃力,這無名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住了。
這時,翩躚抓準時機,語氣不鹹不淡的問道:“先生可是看出了什麼來?”
翩躚這話一出,眾人也都把目光聚到了翩躚和無名身上,性子向來有些急躁的姚黃,因為坐在翩躚的對麵。視線正好被無名擋住,此時甚至探出了大半的身子,拚命的想看見這邊的情況。
無名向來銳利的眼神此時也是隱去鋒芒,眼底似是帶著一股欣喜,又似是帶著一抹釋然,又似是帶著無盡的憐憫。
他的心裏好像是閃過無數的念頭,又好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最後,這無名也隻是鬆開翩躚的手,語帶微笑道:“老朽不才,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此話一出,一石激起千層浪。翩躚這邊早就已經做好準備聽這相士說些不中聽的話,可這發生的明顯出乎翩躚意料,翩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順口就道:“什麼?”
這若蝶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眼神有些不善的看向姚儒熙,畢竟這人是他帶來的,又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來,這姚儒熙也是逃不開的關係。
這姚儒熙明顯也是沒有想到有這般的結果,給若蝶遞過去一個抱歉的眼神。然後這姚儒熙就起了身想要緩和這尷尬的氣氛,說道:“晚輩倒是沒有想到無名先生也是這般愛開玩笑啊。”
“老朽並未開玩笑。”但明顯這無名沒有絲毫想要找個台階下來的念頭,隻見這無名扭了頭,對著姚儒熙的方向說道:“這小姐的命格奇特,即便老朽窮盡畢生所學也是算不出來的。”
這倒是有些像是鬧劇了,這下氣氛可是尷尬的不得了,原先是無名非要給翩躚算命,而此時卻又斬釘截鐵的說什麼算不出來,這一時也讓眾人摸不著頭腦。這姚儒熙見到此番情況也似有些頭疼,畢竟這人是他帶來的,這番一來,倒真的像是來找麻煩的。
眾人再次麵麵相窺。
“我命由我不由天。”那覆在麵紗之下的唇瓣一張一合,清越如同溪水叮咚的嗓音,忽的一下就打破了這般尷尬的局麵。
翩躚沉默片刻,才好似剛剛回神一般,淡淡一笑,起了身子,就給站在自己麵前的無名行了個禮,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先生既然說我的命格如何是推算不出來,那就容翩躚托大,做這一番猜想。”
翩躚目光沉靜的如同一潭深水,這所說的話,竟也一時震撼住了在場的人。
“好、好……咳咳。好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無名眼裏忽的閃過一絲激賞,這一時激動,竟也咳嗽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祁懷明竟開始鼓起掌來。隻見那祁懷明目不斜視的鎖著這洛翩躚的身上,讚賞的說道:“好一個洛翩躚,大抵女子中也就隻有你敢說這樣的話了。”
翩躚把這眼自無名身上移到祁懷明身上去,微微的點頭示意。
這下那姚黃也算是反應過來了,說道:“這話說的好啊!我命由我不由天!翩躚!你看著雖然柔柔弱弱的,但沒想到這心也是蠻高的啊!”
伴隨著這無名的咳嗽,接下來那姚儒熙也就說了些場麵的讚美之詞,而這若蝶也就以一個年長朋友的身份說了翩躚幾句,讓她別總是胡說,這般過後,剛才自這無名所引起的尷尬氣氛也自是煙消雲散了。
之後,若蝶讓人上了些茶點,幾人當中,這姚儒熙善談,祁懷明豪爽,姚黃活潑,若蝶得體一時之間也稱得上是賓主盡歡了。而這無名此時好像就恢複了一貫的相士的模樣,時不時的說幾句高深的模樣,也將這話題引得越發有趣。
翩躚雖然麵上是笑著,但心裏卻總是覺得不舒服。
直到要送走姚黃的時候,那無名也是故意落後幾步,趁眾人沒注意的時候,語氣中含著興奮的對著翩躚說道:“相士當中,國家大運不能算,與之相連者不能算,,自家血脈不能算。”
“哦?”翩躚眉頭一蹙,這相士豈不是暗指我是……與國之命運相關聯。這可是嚇起翩躚一身雞皮疙瘩。
那相士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隨後又說一句:“即便如此,老朽雖是算不出小姐之後的命運如何,可老朽卻也能知道你之前的命途。老朽隻想送小姐一句話。”
“先生但說無妨。”翩躚越發覺得這無名相士神神叨叨的,特別是那一雙眼,讓翩躚當真覺得十分的不舒服,但畢竟是長輩,翩躚也就壓住自己心裏偌大的不快,說道。
那無名對翩躚不善的臉色也沒多做理會,卻也是正色道:“生之聚三國,死時相攜手。此生多才智,終將失複得。還有,小姐須得記得凡事切莫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