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又被皇後推到了被動的局麵,這瓶解藥就算是拿回去了,也真心不敢喝。隻能是先收著了,免得又要惹麻煩。
“那寧兒先謝過姑姑了……”謝長寧起步去拿一旁盤子上的小藥瓶,沒想到皇後也挪動了位置,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皇後笑著用手抬起謝長寧的下巴,好好的將謝長寧的容貌欣賞了一番,那仿佛一幅吃人不吐骨的森森笑容,看得謝長寧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姑姑到現在才發現,我們寧兒真是長得越來越標誌了,怕是整個帝都,都沒有人可以跟你媲美的了。不過……再好的容貌,也可以被複製出來,什麼人有用,什麼人留著隻會礙事,姑姑的心裏一直都很清楚。那些礙事的人,多活一刻是姑姑仁慈,少活一刻那是咎由自取,不要自以為是的以為,有資本有價值就可以有恃無恐了,姑姑不怕毀掉那個不聽話的,重新再弄出一個一模一樣,又唯命是從的……”
皇後的話音一落,謝長寧明顯就感覺到下巴有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了過來。皇後的手指不斷地用力,她的指甲都已經嵌入到謝長寧柔嫩的皮膚之中。皇後的用力之重,也足以說明,她真的已經對謝長寧容忍到了一定地步,若是再有任何讓她不悅的事發生,就如同她剛才警告的那樣,她會不惜代價毀掉謝長寧,然後,再重新弄出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謝長寧出來,做個聽話的棋子。
當然,謝長寧也沒有覺得皇後這個話,是危言聳聽,隻是嚇唬人的。
她還深深地記得,那天封玄亦被困在林子裏,那些殺手為了騙他現身,弄來一個女子假冒她。雖然那個時候,月光昏暗,天又一直在下雨,視線略有些模糊,有些東西不是看得那麼清楚,但是謝長寧還是留意到,那個被殺手抓來的女子,真的跟她自己長得很像,甚至,有些動作,有著刻意模仿的嫌疑。這不得不讓人聯想,皇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重新再培養一個人來假冒自己了。
謝長寧忍著那一絲絲從下巴傳來的痛楚,展露出一抹笑意:“姑姑今天所說的話,寧兒真的都記住了,也相信,寧兒之後不會讓姑姑失望的……”
“那自然是最好的……不枉費這麼多年來,姑姑這麼疼你……”皇後滿意地收了手,轉身朝著原來的座位走去。
謝長寧揉了揉下巴,也拿過了盤子上的解藥,好好地收起來,但是心情卻不得不有些沉重起來。這個皇後,真的不好對付,一點都不能把她想簡單了。
“姑姑……若是沒有其他的事了,寧兒想先告退了……剛才淋了雨,身體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可能……晚上的宴席寧兒沒辦法……”
謝長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後嚴厲地拒絕了,讓她想要缺席都不可以。
“身體不舒服就讓禦醫來給你看看,晚上的宴席,無論如何你都必須要參加……是你爹出征在外一年,現在榮耀而歸,你這個做女兒的,怎麼能不為你爹多做打算……之前封玄亦回來,皇上一再破例為他大張旗鼓的弄慶功宴。現在,是我們謝家的人征戰回來,皇上卻不放在心上,這不是存心不待見我們謝家的人麼……所以今天晚上的宴席,你要來,靜柔也必須要來……”
謝長寧無奈了,那個回來的老爹,她人都不認識,關她什麼事啊。
“那四妹語柔呢?”
“語柔?”皇後一聽這個名字,明顯覺得有些陌生,“她頂多就算個野種,不必參加了。皇上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見,宴席,也不是那些沒什麼地位的人,可以隨便參加的……”
謝長寧沒想打皇後會把話說得那麼直截了當,看來,最最沒有後台撐腰的就隻有謝語柔一個了。這也多虧了謝語柔非要榜上封玄月的心,才讓她看清楚了封玄月的真麵目,不然,還不知道要被封玄月騙到什麼時候。“寧兒明白了,現在就去找禦醫看看,晚上的宴席,寧兒一定會準時趕到的……”
“這就乖了,去吧……”
皇後滿意地笑著,但是在看到謝長寧徹底離開之後,笑容就一下子散去了。她對謝長寧的怒氣,豈是能這麼輕易就化解得了的。先不說她根本就不信任謝長寧,光剛才封玄銘處處維護謝長寧的舉動,就足夠再在謝長寧的頭上,多加一筆賬。
“來人!”
皇後不悅地一聲令下,屋外立馬有宮婢急急忙忙地趕過來跪下。
“太子殿下現在做什麼去了?”
“回皇後娘娘的話,太子殿下現在正在校場那邊練習呢……”
“本宮現在就去校場,倒是要看看他,怎麼跟本宮解釋之前的事!”
皇後用力地一拍桌子,從座位上起來。在她疾步走出屋外的時候,她的身後,密密麻麻的跟著兩排的宮婢,氣勢浩蕩地出了玉坤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