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先一步離開玉坤宮的謝長寧,一個人在心裏盤算著很多事,步伐並不快,也沒有走多遠。她正好在遠處,看到皇後氣勢龐大的朝著某個方向走,一下子就猜到,有人又要倒大黴了。
難道,是太子哥哥?
謝長寧一時之間不能肯定,不過有一件事,她是萬分肯定的。
丫的,封玄亦的命也太值錢了吧,這麼多人都想要殺他,現在還是謝靜柔要下手。一想到之前因為解藥的事,謝靜柔似乎跟封玄亦走得有些近了,謝長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因為古代沒有手表,謝長寧也隻能抬頭看了看天色,大致估計一下。現在要是趕去三王府再趕回來,時間有些緊,而且,宮裏麵皇後的耳目有些多,難保會露出馬腳。更重要的是,現在封玄月也在宮裏,說不定他隨時都會找自己,就算進出宮中能瞞過皇後的眼線,也隨時會因為封玄月而敗露了,不能冒這個險……
謝長寧隻能乖乖地先去找禦醫,然後再去找封玄月,想辦法提前晚宴的時間。隻要出了皇宮,一切就好辦的多了……
謝長寧這一係列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也實行的非常順利。
事實上,她從昨晚到現在,基本都在淋雨,感冒自然會有點重,還有些發燒了。禦醫診治過之後,也有利地就幫她證實了這一點。所以順理成章的,皇上顧及到謝長寧身體不適,提前了晚宴。
宴席期間皇上有些責備皇後,不該讓謝長寧淋了那麼久的雨,還淋得生病了,要是到時候沒有修養好,讓征戰回來的謝將軍知道了,就會少了幾分回來的喜悅。皇後商量功宴的興致早就已經沒了,隨便應付了幾句之後,就找了個借口先行告退。
一旁的謝靜柔,一臉不解地看了看坐在正席位置的上的皇後,隨後又看了看謝長寧,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兩個看起來感情這麼不錯了。最後謝靜柔放下了還在用的筷子,連忙借口說看看皇後是不是不舒服,也跟著皇後一起離開。
皇上本來就對謝家人的慶功宴有著抵觸的情緒,現在正好,宴席可以早早的結束。
在謝長寧和封玄月離開的時候,皇上還不忘囑咐了幾句。
“朕這幾天身體欠佳,實在沒辦法去見見玄亦。你們要是有空,就替朕多陪陪他,讓他的傷,盡快好起來……”
“父皇你放心,這一次三哥受傷,兒臣心裏也很感激,兒臣一定會每天都去看望三哥的……”封玄月同皇上做了保證,也是一片真心實意。
“好……”皇上笑著點點頭,隨後將目光看向了一直一言不發的謝長寧,“寧兒,你也好好休息。過幾天你爹回來,也許很多事,又會變成另外一個模樣了……”
謝長寧明顯能聽得出來,皇上心中的擔憂,還是很濃重的。現在所有的平靜,都隻是假象罷了。
“寧兒會的……父皇也要多保重身體,寧兒以後會多來宮裏給父皇請安的……”
“好……朕每天也愁著找不到人可以說說話……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你們先回去吧……”
封玄月和謝長寧行了禮,就告辭了。
皇上一個人站在原地,一直默默地看著他們離開,直到他們的背影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也仍舊還是這麼看著。
他不知道謝承天回來之後,究竟還會發生些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而現在每個人的選擇,又會有怎麼樣的不同。誰讓這個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自,也有太多的無奈和迫不得已。
寂靜安寧的夜色下,這個茫茫的皇宮,這偌大的帝都,在皇上看來,早已充滿了殺機和不安。
如今,淪為落魄的帝王,他可以指望的人不多。
而他,怎麼都不想輸……
謝長寧和封玄月上了皇宮外的馬車之後,原本裝出來的恩愛,一下子就變得很疏離。封玄月還想挨著謝長寧坐在一起,謝長寧已經一下子貼在馬車車廂上,裝昏睡。
“寧兒,你覺得很不舒服嗎?”封玄月看著謝長寧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沒有懷疑她這昏睡是裝的。
謝長寧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有氣無力地回答:“我頭好沉,我就是想好好地睡一會兒。這個馬車坐得我頭暈,難受得有點想吐,可能是剛才東西吃太多了……”
封玄月的臉色微微一變,用手摸了摸謝長寧的額頭,果然是比平時要燙一些。
“宴席上你都沒吃什麼東西,怎麼會是吃太多。不如我們先回將軍府吧,將軍府近一些,你好好睡上一覺,明天一覺睡醒也許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恩……也好……我真的好想安安靜靜的睡一會兒……這馬車坐得我好難受……”
封玄月脫下了外衣給謝長寧披上,怕她會再著涼,隨後對著馬車外駕車的人下令道:“立刻改去將軍府,盡量走大路,小路太顛簸,會讓四王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