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陌生的自己,即使是相同的眉眼,可這樣的自己真是前所未見。
“嗯,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蘇父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靜默了良久,才慢慢地離開。
他居然這般平靜地答應了她?
居然麵不改色地就這樣妥協於權力名利之下,蘇父回家的路上一直默默地看著路,有那麼一刻,他很想殺掉自己,問問自己的良心呢?
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啊!還是對她那麼好的大哥的命啊!
蘇父十分自責自己的自私,也許他是個懦弱的人吧,簡直是個懦夫,懦夫!
回到家的蘇父到頭就睡,太過於壓抑的他,卻在半夜就醒來。
回想起白天的種種事情,蘇父越發覺得奇怪,冷思蘭今天的行為太過於奇怪了,哪裏有丈夫去世了,妻子著急著把丈夫的屍體急於下葬的?
為什麼他覺得冷思蘭今天的行為很是奇怪呢?第一,如果大哥是被殺掉的,為什麼他沒有在大哥身上看見傷口?第二,冷思蘭今天為什麼要阻止他報警,按理來說報警是第一本能啊?
蘇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看著在旁邊熟睡的妻兒,蘇父輕輕地穿上衣服,爬下床。
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前打開,深夜的冷風一吹,將蘇父的神智清醒了不少,不經意間朝著隔壁一看,卻看見隔壁燈火通明。
蘇父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滿月,深更半夜的,奇怪,為什麼嫂子還沒有關燈,難道是有事在忙?
蘇父想了想,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朝著隔壁走去。
本來兩家就隔得很近,沒幾步路就到了,蘇父正想敲門而入,卻聽見裏麵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傳出,斷斷續續的。
蘇父心裏大驚,這不對勁啊!
連忙閃身在一邊的稻草堆旁邊,靜靜地看著李明達的屋,裏麵傳來冷思蘭的聲音和另一個他沒有聽過的男人的聲音。
“現在這事怎麼辦?”冷思蘭的聲音響起,夾雜著些不安的味道,“那個姓蘇的好像有些懷疑我,幸好今天他怕把他的女兒牽扯進來,被我糊弄過去了。不過他沒有李明達那麼容易糊弄過去,估計等兩天就會發現事情的不對勁……”
“你怕什麼?他知道又怎樣?他不是心疼他那個女兒嗎?要是到時他敢亂來,我們就來他女兒做要挾,還怕他不從嗎?”那個蘇父從來沒有聽過的男人的聲音響起,很是淡定的模樣,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習以為常了……
這個冷思蘭果然不對勁!看來今天自己不是自己多想了,而是真的有些他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蘇父本想衝進去問個清楚,起身的時候卻猛然想起那個男人說的用涵兒來威脅自己,一顆心頓時就不安了起來。
如果他們真的抓走涵兒來威脅自己,這事應該怎麼做?涵兒,涵兒那麼小,他們怎麼想到用一個還在繈褓中的孩子來威脅自己?
禽獸!
如果自己衝出去了,兩人狗急跳牆決定殺了自己滅口,那家裏的那兩個人怎麼過啊?而且自己要是死了,他們如果心狠一點,斬草除根,那涵兒她們娘兩豈不是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蘇父這樣想著,剛剛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重新蟄伏在稻草堆後,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明達哥啊,不是我無情無義,不肯替你伸張正義,而是我實在沒法啊,我不敢拿家人的命去賭啊……明達哥,我對不起啊,百年之後我都不敢去見你,我在此對著天上這輪明月發誓,我會替你報仇的!如果我不能為你報仇,我就不得好死!
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蘇父在心裏暗暗地發誓。
“可是我這心真的放不下啊,我一想到那個死鬼死的時候死不瞑目的樣子,我這心就惶恐的很,真是嚇死人了,他就一直看著我,手指指著我倒下去了……”屋裏冷思蘭的聲音想起,顫抖的不行,哆哆嗦嗦的。
“當初你決定要這樣做的時候,早就應該想到你沒有回頭之路了!這人為錢財死,鳥為食亡,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那麼有什麼資格成為我的女人呢?別忘了當初可是你提出要自己動手解決李明達這頭蠢豬的,說要用農藥毒死他,這一切可都是你親自計劃好,親自動的手,現在才來說後悔是不是晚了點?”男人淡淡地聲音響起,中間帶著一絲對冷思蘭這麼膽小怕事的不滿。
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怎麼說明達哥一個好好的人怎麼突然間就死了,原來是你們這對狗男女狼狽為奸幹的!冷思蘭啊冷思蘭,你這個賤人,居然想到用農藥來謀殺明達哥!明達哥平時對你那麼好,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怎麼什麼事都幹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