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淺草行江湖(2 / 3)

船在運河裏行的很慢,因為時值冬天,河麵結有薄冰,所以旅途甚是泛味。混蛋師父說過,用眼看世界愈看愈傷心,用心看世界將迎來新風景。這被我證實了,經過我細致的觀察確實發現了一道亮麗的風景,船艙的閣樓有條縫隙可以看到下麵倉房,而那間住著位蒙麵女子,該女子行蹤詭秘,吃飯都不見她上桌,現在胡風這麼重居然還有如此不開化的女人,不得不說引人好奇。本著追求真理的心情我在樓板縫裏集中注意力去探索生命中的未知,意外的發現該女子有每日卯時洗澡的不良習慣,而且不脫衣服。時下正值嚴冬,泡進熱水裏霧汽甚重,整的我霧裏看花嚴重影響視力。

而李一刀的好奇心比我還重,自前日見我以奇特姿勢爬在樓板上後他竟乘我不備也來一探究竟。而且今日居然趕到了我的前麵。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眼裏瞧著嘴巴張著,手還放肚子上去了。禽獸,我暗罵著想將他擠開,哪知道他幾年柴沒白劈,硬是沒能將他擠走,我罵他:“你這不良少年,搶我位置,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快點讓我看。”

“你都看好幾天了,今兒換我開開眼界,再說你眼睛都快盯成鬥雞眼了,就別……哇!好大好白啊!別擠我,呀這麼多毛呀,轉過來些…噫?這麼快洗好啦?”我且不予理會這不良少年的汙言穢語,很坦誠的把情緒顯露在臉龐,我的坦白的表情顯然唬住了他,隻見他嘿嘿的訕笑:“三哥,別生氣,我讓給你看還不行麼?”說完,他“嗖”一下子躥到那張空床底下去了,讓我懷疑床下不知道是否別有洞天。事分大小,在任何時刻我都會提醒自己正事要緊,我朝李一刀的方向投以鄙夷的目光,然後伏身探尋樓下的真理,隻見木桶的熱水騰起嫋嫋薄霧,一條鮮紅的肚兜在兀自蕩漾的水中浮浮沉沉。“人呢?”我換了幾個角度都不見佳人芳蹤,不禁納悶。“嘭”一聲身後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仿佛是對我的回答,不是那神秘佳人還會有誰?刹那間隻嚇的我魂不附體,怪不得阿黑溜這麼快,原來見人家發現了上來結帳來了,讓我做了冤大頭。暗罵李一刀生的兒子比他還黑,心中隻叫玩完,危急時刻師父那幾混蛋的嘴臉閃現在我腦海,他說遇事要冷靜。火光電石之間,暮地靈光一閃,主意拿定,我決心抵賴到底,我在找東西,啥也沒做,就算做了也不承認。

“哈哈,終於找到啦,大牛,原來你跑這裏來了,死相,我以後把你關的死死的,看你還到處亂不亂跑!”我提著隻順手抓來的蟑螂指手畫腳的罵它,先下手為強!東西找到我該離開了,於是我轉過身去打量著門口那個白紗掩麵的的佳人,裝作很驚訝的問道:“小姐所為何事,竟奪破門而入?莫非也來尋找遺物?哦,不對是遺失的什麼東西。要幫忙麼?嘿嘿,別這麼看我,對了,蒙塊布你看得到我麼?那就不打擾你啦,別客氣慢慢找,隨便翻,告辭。”麵上波瀾不驚,其實我一顆心都撲通撲通跳嗓子眼裏來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聰明如廝的我都目瞪口呆,連失手捏死了剛被我稱之為大牛兄的蟑螂都沒驚覺。

很多年後,當李一刀成為一名絕世高手之後,每每提及在某年某月某日卯時在一艘商船閣樓上發生的一件改變其世界觀的事件時,他仍然心有餘悸,總會習慣性的摸摸自己左臉,仿佛當年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當日的事讓我大開眼界,我過去從來不敢想象一個女子是如何提著虎背熊腰的李黑哥上下開弓打得讓我看了都想落淚,充分證明這世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那時,我還自諛聰明的想蒙混過關,卻不想一切都是徒勞,。這蒙麵女子可能真的是找東西來的,不然她無視我的存在四處翻看做什麼?據我連日來的觀察,這女子胸襟開闊,不開闊能裝不下那麼大兩塊胸肌麼?而我是比較喜歡和胸襟開闊地人——特別是女人打交道,憑感覺,危險已渡過,我一手托住輕大牛一手輕撫它金色的翅膀,真誠的笑著向她靠近,她向後退了幾步說:“你手裏是什麼贓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