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輪明月下的涼亭內有個極美的少女盯著結冰的池塘水麵怔住發神,春蔥般的芊芊玉手握著一白玉簪,披狐裘的極美少女頭倚涼亭側柱,時而捏著發簪瞧上許久,時而眉眼含羞,說不出的美豔動人。
“他此時就在城內。”一襲藍衫的何肅言忽然出現在涼亭內,口中淡淡的說出這樣一句
自粉黛山下一別,已有數月之久,期間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太過複雜,以至於何肅言還未做好準備,他曾經視為知己兄弟的人就已成為明樓的諶九。他雖然有些嫉妒但更多的卻是羨慕與祝福,唯一遺憾的是至今還未見到其人,心下偶爾抱怨,更多的卻是擔憂。
瞧著結冰湖麵發愣的素柔姑娘回神一瞧,停了半息,結口道:“誰…誰在城內?”
何肅言笑道:“自然是讓你魂不守舍的那個人。”
頓時臉頰緋紅的素柔姑娘甩袖起身,佯裝嗔怒道:“你胡說些什麼。”
何肅言嘿嘿直笑,也不掩飾,直言不諱道:“你對我家那位兄弟的心思,全萬花樓的人都知曉,男歡女愛嘛,本就習俗平常,我們都是世俗兒女。”
聽聞此話素柔姑娘更是羞澀不已,背轉過去不願聽何肅言胡言亂語就要離去,忽的頓住步子,低聲道:“姐妹們都知曉?”
何肅言笑道:“女人的直覺總比我們男人的直覺要強的多,試想我都能看出,你的那些姐妹看不出麼?”
素柔道:“他如今入了明樓,成為諶九,我實在為他歡喜。”
何肅言微歎道:“這半年以來他實在經曆了太多太多,數次死裏逃生。”頓了一頓,忽然笑道:“不過那些過去的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入明樓,成為天下皆知的諶九,待我回了老家,一說諶九是我的兄弟,我何肅言也算是衣錦還鄉。”
素柔姑娘嗤的笑出聲來,笑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說的大概就是你這樣的。”
何肅言也不生氣,笑道:“我是沒那修行的潛質,但我有勢,我的勢便是我那好兄弟,倚勢雖然較之別人看來總有些低劣的味道,但相對一些並不可能修行的人來說,這的確是最好的一種提升自己能力的辦法。”
這時候,有琴瑟聲悠悠而揚,接著是連綿不斷的鼎沸喊叫聲。
何肅言道:“南歌子姐姐的大場要揭幕了,自從阿仲走了以後,她已謝舞了數月。”
素柔點了點頭,道:“南姐姐對她的這位好弟弟,實在掛念的緊,今日聞阿仲入明樓,她便開了大場,想必也是為阿仲的。”
何肅言笑道:“也許阿仲會出現也說不定哦?”
素柔啊的一聲,似有些吃驚更多的卻是歡喜,輕聲問道:“阿仲真的會出現?”頓了一頓,低聲道:“我聽說明樓子弟若非有大事發生,鮮少在世間行走的。”
何肅言歎道:“我也隻是猜測罷了,若非關乎帝國大事,明樓內也隻有天下懸鏡一人在外拋頭露麵,阿仲方入明樓不久,又大病初愈,就算他想來看看大家,怕也有些力不從心。”
見素柔姑娘情緒略有低沉,何肅言急忙又道:“不過也說不定,憑阿仲的性情,他一得空,定會來看望我們的。”
素柔姑娘點了點頭,二人也不在多言,齊朝著萬花樓的內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