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歡無奈的瞧了瞧諶仲等人,搖頭苦笑,這合歡劍傀一定是為自己而來。
合歡駐足原地,他沒有動,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他並未張口,卻有聲音傳了出來“你是顏歡?”
顏歡幹脆的說道:“我是顏歡。”
“九公子是你殺的?”
“不是。”
“但你卻是最有嫌疑的人。”
顏歡歎道:“你的確可以懷疑我,因為我的確有殺他的理由。”
合歡道:“那你就隨我走吧。”
顏歡問道:“隨你走?”
合歡道:“總需要有人要為九公子的死給出一個交待。”
顏歡默然,過了好一會,他輕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跟你走。”
合歡皺眉道:“你要逼我動手?”
顏歡忽然笑了笑,他的笑容依舊明媚,就算這夜再黑,似乎也並不能掩飾住他那明媚的笑容,隻聽他說道:“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認為這裏隻有我一個人麼?”
合歡不屑的瞧了瞧諶仲容蓉等人,譏笑道:“你們不妨一起上。”
他的語氣傲然,絲毫未將在場的眾人放在眼中,這些話出自其他人口中,也許隻是一個笑話,但這句話卻是出自四大劍傀合歡劍的口中,所以沒有人會當這句話是個笑話,眾人的臉色憤然變色,但卻無人說一言。
合歡緩緩拔出背上的合歡劍,那是一柄無鞘的漆黑長劍,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劍在他的手上,隱約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霧色,一股嫋嫋升騰的劍氣越發的瘮人起來。
他此次領寇皇禦令,勢要將顏歡抓捕回西寇國,四劍傀中,合歡最得寇皇賞識,他出手辦的事,很少出現差池,因為能夠在他的合歡劍下安然無恙的人,實在太少太少。
合歡並沒有急於動手,因為他從不喜歡殺不反抗的人,顏歡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沒有要與他交手的意思,所以他的眉頭不禁皺了一皺,然後那雙瘮人的眼睛瞧向少祭司,說道:“你的事可忙完?”
少祭司一愣,他來取那件東西,而那件東西事關重要,絕不能走漏什麼風聲,好在從合歡口中能夠猜出,這劍傀並不知道自己來此地的目的,合歡與他的修為相差無異,如今雪國神廟與西寇國的關係微妙,為了大局,他也不願豎合歡劍這樣的一個敵人,所以他笑了笑,說道:“這羽族的後裔是你的,你大可先解決你的事。”
合歡點了點頭並未說話,然後他緩緩的將手中的合歡劍直指顏歡,冷聲道:“驚羽訣分天芒,定神,輝釋,九念四層境界,不知你修煉到哪一層?”
顏歡苦笑道:“我天生愚鈍,方才定神初期。”
合歡冷聲道:“所以你應該知道,你絕不是我的對手。”
顏歡道:“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
合歡繼續冷聲道:“你也知道我的合歡劍下很少有活口。”
顏歡道:“能值得合歡劍出手,就算死,也值得。”
顏歡的話並未誇大其詞,因為能夠死在合歡劍下的人,莫不是這世間名聲響亮的人物,合歡劍下從不殺無名之輩。
合歡擎劍在手,他挽出一道霹靂如火的劍花,那劍花煞然攜著淩厲的攻勢朝著顏歡而去。
顏歡未動,但他那雙睿智的眼睛卻緊盯著撲麵而來的那道劍花,掌心輕微的劃動,所劃之處飛羽突顯,他擎手而起,揚指間點向那道劍花,那些飛羽便如利劍一般朝著那劍花縛身而去。
飛羽與劍花的碰撞發出轟然聲響。
合歡嘴角輕斜,這冷笑詭異且冰冷,但見他反手握合歡劍,如匕首一般橫向劃過,那柄合歡劍驟然變的異常巨大,劍鋒幽寒,刃光更是耀目。
合歡反手劍做刀,幽寒的劍身就像是一頭蛟龍一般朝著顏歡的腰間橫掃過去,枯葉橫飛,風勢驟緊,他足下被自身元氣震出一片幹淨的空地,但那道驟然變的異常寬大的劍光,卻是絲毫沒有銳減的趨勢。
合歡修煉劍道二十載,他的劍向來以霸氣著稱,何況其乃是神遊境中期的大修行者,元氣何其豐厚,他雖未盡全力,但靈慟境的修行者也很難接下他這一劍式。
這一式名為問道,以反手劍聚集元氣施展出的霸氣劍式,若非合歡有意收斂劍意,諸如諶仲何肅言這等未踏入修行的人,絕難從這空氣震蕩的劍意中存活下來,饒是如此,諶仲與何肅言還是不免被震的後退了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