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隻眼看到我不開心了?”馮世遷拿起茶壺往茶杯中倒茶,更像是故意掩飾一般。強裝淡然。
但馮世遷雙眸背叛了她,那雙眼睛不再水靈明澈,滿是暗淡憂傷,無論換成誰,都能一眼看出馮世遷不開心。鬱竹心中歎了口氣,也因為馮世遷的情緒變得有些低落:“是心,我的心看到了。”
“你從小在這枯樹林中的,你的心是多能見多識廣?”馮世遷看著鬱竹,試圖在給鬱竹灌溉一種想法,在告訴著鬱竹,她馮世遷並不難過。
但這也隻是馮世遷一葉障目,掩耳盜鈴的把戲罷了,騙騙自己都勉強,又怎麼能騙得過他人。鬱竹順手解著他手中的九連環,並沒有看著馮世遷,說到:“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足以看得出你的心事。”
“那是你重口味。”馮世遷搗鼓著手中的茶杯,沒好氣地說到。她隻是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讓別人跟著自己一起難過,這樣的氛圍一點也不好。但馮世遷卻不知道,情緒就是病,會傳染的。
“我過的橋也比你走的路多!”鬱竹指著門前那小木橋說到,心中都默默佩服著自己。但馮世遷的話再次讓鬱竹敗了。
馮世遷看著門前那小木橋扯了扯嘴角,很是淡然地說到:“那隻是我懶得動罷了。”
“…”鬱竹將手中解好的九連環放到桌上,指著身後的魔屍說到:“我接觸的死人比…誒?世遷?你怎麼了?”
鬱竹看著馮世遷手揉著脖子,很是難受的樣子,很是擔憂。馮世遷歎了口氣,捏了捏肩膀說到:“經過昨晚,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啊??你不會是…”鬱竹有些吃驚地看著馮世遷,他以為這一星期以來,馮世遷至少不會那麼衝動,卻沒想到…
就在鬱竹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時,馮世遷很是痛苦地揉捏著自己的脖子說到:“喂,鬱竹你幫我把忘塵叫來,我昨晚落枕了。”
“嗯?…?!!”鬱竹瞪大了眼睛看著馮世遷,“落枕?!”等等…馮世遷說她無法回頭…是因為落枕?!
“怎麼了嗎?”馮世遷看著鬱竹又那麼大的反應很是疑惑,不就是落枕了嘛,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的嗎?他是長這麼大都沒落枕過嗎!
鬱竹連忙搖了搖頭,跑出去叫來了白忘塵,白忘塵上前便是很熟練地給馮世遷揉捏著脖子,柔聲說到:“接下來會有點痛,忍著點。”
還未等馮世遷點頭,白忘塵便很大力地馮世遷的肩膀一捏,馮世遷差點沒痛得站起來。但好在,這一疼之後便能夠回頭了!
“悶死我了,忘塵,扶我出去走走。”馮世遷自個在揉了揉脖子又輕錘了錘腰,再不走動,她就真的跟個花甲老人一般了。
在白忘塵的攙扶下,馮世遷走出了鬱竹家的小木屋,一個星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原本的雪地這時變得綠油油地,滿是新綠,枯樹長出了嫩葉,就在不知不覺之中,西州迎來了春意。
“世遷姐姐!”巫溪兒一見到馮世遷走出來,立馬撲上去,但被柯烈很及時地攔了下來。柯烈右手揪著巫溪兒的耳朵,左手拳頭舉起,滿是威脅地口氣說到:“世遷傷口剛愈合,別鬧!”
巫溪兒委屈地嘟著嘴,躲在了上官似水身後,上官似水看著馮世遷,俊俏的麵容不禁漾起了笑容:“世遷。”
段久年、冷渺雨、巫炎和解傾遙也到了馮世遷的身邊,臉上滿是欣慰溫和的笑容。馮世遷原本鬱悶的心情也變得開朗了起來。
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拉住了最高大的柯烈的手說到:“柯烈!我要騎人馬!”
“…你的傷還沒好。”柯烈有些擔憂地看著馮世遷,又看了一旁的白忘塵,詢問意見。白忘塵點了點頭,示意無礙,這下眾人紛紛睜著給馮世遷當人馬騎著玩。
尤其是…
“你這小子就不要湊熱鬧了好不好?”溫柔的冷渺雨終於爆發了,扯著巫溪兒的小辮子很是不滿,“就你這小個頭,誰騎誰啊!”
是的,最為活躍的就是巫溪兒這隻有一米四幾的小矮子,舉著手一定要讓馮世遷騎在他的脖子上。好歹馮世遷也高他二十多公分的好不啦?
就在大家爭吵的時候,馮世遷已經騎在了柯烈的脖子上,巫溪兒拉著上官似水也要玩。然後…你就能看到馮世遷騎在柯烈的脖子上,眾人都在擔心著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