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現在事已發生,就算他再自責也是枉然,唯今之計,隻有盡快找到她,他才能踏實。
可是,又是整整七日過去,地底沉被堵住的路也清理了出來,除了那些被壓得血肉模糊的士兵屍體,根本沒有洛子依的身影。然經過徹查,終於讓他得知,這地底城竟是由閩親王所建,而那些死去的士兵,也都是閩親王偷偷訓練出來的。
閩親陰謀敗露,然而在皇帝寒澤延下令捉他時,他卻早已逃出了帝都。皇帝下旨召告天下,廢去閩親王的封號,收回他所有的封地,並讓全國各地通緝閩親王。
與此同時,邊關傳來戰報,洛文昊節節敗退,讓五國聯軍攻下了鎮江關,邊關其餘三城也都岌岌可危,五國聯軍揮兵直進,整個龍瑞國人心惶惶。
清晨的風冰涼透骨,一絲絲由未關緊的窗戶縫隙中慣入,寒冬來臨,天氣整日陰沉,烏雲滿天,隻怕今年的第一場雪,很快很會到來。
書房內一片淩亂,四下都是散落的書卷,軟榻上,寒澤予斜躺著,俊美剛毅的臉龐上長滿了青須,渾身的衣服也皺成了一團。此刻的他,哪還有以前統領千軍萬馬的戰神風姿,整個人盡顯了頹廢與疲憊。
在他的腳下,赫然躺著幾個空空的酒瓶,整間書房內,彌漫著濃濃的酒氣。
他睡得很不踏實,一雙劍眉緊擰,俊臉也沉得厲害,隱約間,他仿佛聽到外麵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那雙緊擰的眉頭又皺了皺,充滿紅血絲的雙眼緩緩睜開,漫不經心地看向書房門邊。
片刻之後,便見得墨飛揚推門而入,他恭謹地立在原地,謹聲道:“王爺,太後和皇上來了!”
聞言,寒澤予的唇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冷笑,這早就在他算計內的時刻,終於到來了嗎?可是,任他能算盡天下事,卻無法算得,有一天,他會失去洛子依,沒有了她,就算他能掌控一切,又有何用?
聽不到回答,墨飛揚再次出聲提醒:“王爺,太後和皇上在前廳等您?”
寒澤予輕輕動了動身子,垂在軟榻下的腳不小心踢到了一個酒瓶上,傳來‘哐啷’的聲響,他抬起手,揉了揉疼痛難耐的額頭,緩緩坐起身,聲音沙啞地說:“去告訴他們,若想本王領兵退敵,先替本王將子依找回來,否則,一切免談!”
話音落,‘砰’地一聲,他又重重倒回軟榻上,慵懶地翻了個身,接著睡。
墨飛揚為難地站在那裏,他若是敢這樣去說,隻怕皇上會一怒之下砍了他的腦袋,可是王爺既然不想領兵,任他怎麼說,也於事無補!
然在這時,卻見本在前廳的寒澤延突然闖了進來,他憤怒地衝到寒澤予身邊,一把將他揪起,沉然怒吼道:“為了一個女人,你就如此墮落嗎,難倒就為了她,你就要棄整個龍瑞國的百姓於不顧,要讓龍瑞國被五國聯軍踏平嗎?”
寒澤予不悅地皺了皺眉,雙眼半睜開一條逢,冷冷地看著他,突然失聲笑道:“皇兄,你即有這個能力收回兵權,自然也有那個能力領兵退敵,又何需來找我!”
“寒澤予!”寒澤延一聲怒喝,他是想削弱寒澤予的勢力,但眼下能打退五國聯軍,能讓龍瑞國平安無事的人,隻有寒澤予!
“本王現在對兵權沒有半點興趣,皇上還是請回吧!”寒澤予無視他的憤怒,看也不看他一眼,搖晃著身體,緩緩地邁著步子走出了書房。
看著他的背影,寒澤延吼道:“你是要抗旨嗎?”
“抗旨又如何?”他滿不在乎地冷哼出聲,頭也不回地離去!沒有了洛子依,任何事,他都可以不放在眼裏,更別提一道聖旨了,而且,找不到洛子依,他絕對不會領兵出征,絕不!
眼看著他就此離開,滿是怒容的寒澤延愣愣地站在那裏,縱使氣得渾身發抖,卻也無計可施。
延帝十年,五國聯軍奮起,領兵一路攻陷了龍瑞國二十座城池,直至寒澤延同意與他們簽定協議,承諾永世不會再攻打五國,這才停止了戰爭。
而被龍瑞國譽為戰神的舜王,因痛失愛妃,從此再也不過問朝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