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時間一長,褚洪傑在政府工作上的話語權實際上是越來越大。除了諶建新分管的工作褚洪傑不敢發表過多的意見外,對於其他副市長分管的工作,包括該歐陽永好決定的事,褚洪傑都能夠放心而大膽地提出自己的意見。這對褚洪傑來說,是典型的壞事變好事。
褚洪傑在省政府辦公廳通知的文件處理箋上簽署上自己的建議意見後,本來想退給綜合秘書科,讓綜合秘書科按程序送給諶建新,但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拿著省政府辦公廳的文件直接到了諶建新辦公室,當麵給諶建新彙報並聽取他對這件事的安排。
因為推遲了時間將文件送給諶建新,褚洪傑擔心諶建新看到文件後又批評自己一頓,心裏就有些惴惴不安。
擔任市政府秘書長這麼長時間以來,褚洪傑雖然已經對政府工作上完全熟悉了,處理市政府的工作事務也得心應手了,和市政府領導的關係也可以說處得比較協調。但在諶建新麵前,褚洪傑卻始終有一種怕懼感,害怕單獨和諶建新直接打交道。褚烘傑覺得,就是和歐陽永好打交道,都沒有在諶建新麵前的那種緊張感,對此,褚洪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也因此,在平時他都盡可能不單獨和諶建新打交道,能夠讓辦公室其他人去給諶建新彙報的事,他決不會去。除非是一些萬不得已必須由他去給諶建新彙報的事,他才會抱著非常不情願的心理去彙報,隻要不涉及保密的事,他都會再叫上一個人,和自己一起去給諶建新彙報。褚洪傑認為,如果自己一個人和諶建新在一起,就容易被諶建新找出一些事來批評一頓。
這一次因為將省政府辦公廳的通知壓了一段時間,褚洪傑的心裏就更是緊張,擔心諶建新知道此事後批評自己不說,如果追問自己把文件壓下來的目的,褚洪傑會感到特別頭痛。他當然不敢把自己將文件壓下來的原因告訴諶建新,但編造其他理由,也會讓諶建新對他產生不滿。褚洪傑心裏清楚諶建新對自己擔任政府秘書長本來就不太滿意,無事都會找事,更何況有事。
為了不讓自己在諶建新那裏受到質疑,褚洪要打電話讓文章秀到自己辦公室來,他要文章秀和他一起去給諶建新彙報。
褚洪傑知道文章秀是諶建新點名提拔起來的,對文章秀,諶建新是非常信任的。褚洪傑相信,隻要有文章秀在,諶建新即使批評,也不會太不給麵子。
褚洪傑內心裏對諶建新的畏懼,文章秀並沒有注意,也沒有往深層次方麵去想,他隻是覺得褚洪傑不太願意直接和諶建新打交道。但因為自己和諶建新之間的關係總的來講還比較協調,對市政府辦公室的人和事沒有想那麼多,諶建新也沒有專門要求他在和市政府辦公室的人員打交道時要注意些什麼,所以在平時,他對褚洪傑沒有特別的防範心理,同時因為兩人都是才開始如此緊密的協作,相互之間還沒有產生什麼矛盾,所以文章秀對褚洪傑也還是比較尊重,覺得畢竟褚洪傑是市政府秘書長、市政府辦公室黨組書記,市政府辦公室是在褚洪傑的領導下開展工作。再加上文章秀才擔任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在工作上正處於熱情高漲的時候,在思想上也還沒有產生不良的意識。
文章秀到後,褚洪傑先是客氣地讓文章秀坐,待文章秀在自己辦公桌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後,褚洪傑才將省政府辦公廳的通知遞給文章秀,試探性地問道:“章秀,這件事想來你已經知道了吧?”
文章秀接過文件翻看了一下,直截了當地對褚洪傑說道:“秘書長,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但因為沒有看到領導們的批示,所以還不知道該如何辦。”
褚洪傑本來想問文章秀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但想了想沒有問。褚洪傑知道如果這樣一問,相反還會讓文章秀對此產生懷疑,認為這件事裏麵是不是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