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苟小山”的名字,苟益橋心裏顫動了一下,但他仍然沒有理會查立得的話。
見苟益橋依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查立得知道不用手段苟益橋是不會主動交待的,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臨走前,查立得對苟益橋說:“苟益橋,希望你想清楚,不要始終執迷不悟。不要以為你執迷不悟其他人也會和你一樣執迷不悟。”
接下來,案件審理組就按照事前的安排,分班次輪流對苟益橋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審訊。
在看守室裏,兩個審訊人員,兩個看守人員,再加上苟益橋,一共五個人。審訊人員和看守人員相互之間可以自由活動,隻要始終保持看守室裏有兩個人監視著苟益橋就行。而苟益橋卻隻能始終坐在一張沒有靠背的獨凳上。雖然沒有把他象對待其他命案嫌疑人那樣戴上手銬之類的刑具,但就是這樣,坐久了也一樣的難受。自己想站起來活動一下,但隻要他一站起來,審訊人員馬上就會要他坐下去,不允許他站起來活動。
第二個審訊組領隊的是省公安廳經濟犯罪偵察總隊的處長劉文哲,成員是是省紀委第三案件審理室的高遠文。他們繼續著第一次審訊組對苟益橋提出的要求,希望苟益橋主動交待自己的問題,劉文哲對苟益橋說:“苟益橋,你不交待也行,但我們會在這個房間裏對你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審訊,你不交待問題就不要想睡覺,而我們則是分八輪輪番守著讓你交待。我們相信你的意誌力比較堅定,但我們也相信,你的意誌力再堅定也熬不過連續幾天幾夜不睡覺的折磨。我奉勸你還是不要自己折磨自己,少受點罪,就是最後要死也死得痛快,象你這樣堅持著,最後承受不住時,不僅問題交待了,自己又受了罪,最後隻有痛苦而沒有快樂。想一想又何必呢?”
聽了劉文哲的話,想到案件審理者改變了對自己的審訊方式,並且擺出一副不達目的誓不休的架式,苟益橋的心裏也還是開始感到有些害怕,他知道,如果真如這個叫劉文哲的人所說的對自己展開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審訊,讓自己一直不睡覺,開始時自己可能能夠堅持,但到後來,就是自己不交待,也可能精神崩潰。但苟益橋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軟骨頭似地投降了。心裏這樣想著,表麵上也仍然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第一天輕輕鬆鬆地過去了,苟益橋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難過,隻是因為一直坐在沒有靠背的獨凳上,渾身感到酸痛。但到了晚上以往睡覺的時候苟益橋還是感覺眼皮有些沉重,頭也不能正常地抬起來。但隻要看見苟益橋把頭低下去,審訊人員馬上要求苟益橋強行把頭抬起來,苟益橋也就滿眼仇恨地將頭抬起來,但並不看審訊人員的臉,更不看審訊人員的眼睛,而是隻看牆壁。就這樣反複著,一天一夜也就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白天,苟益橋也勉強堅持下來了,雖然覺得渾身乏力,全身酸痛,坐在沒有靠背的獨凳上身子也有些左右搖晃,眼皮明顯比頭一天沉重了許多。到了晚上該正常睡覺的時間,苟益橋就覺得頭特別重,抬起來又不由自主地要低下去,審訊人員見苟益橋精神開始有些恍惚,就強迫苟益橋從凳子上站起來,但因為疲倦,站不了幾分鍾,苟益橋的頭仍然會無力地埋下去,大腦皮層也開始麻木,感到昏昏沉沉的。到了後半夜,苟益橋實在是疲倦得眼皮根本就睜不開,渾身更是感到無力,就是坐著都感覺身體在垮架一樣,並且根本就坐不住,一坐下身子就往旁邊歪,審訊人員強迫苟益橋站起來,但站不了幾分鍾,苟益橋的身子就會往地上癱,審訊人員就扶著苟益橋的肩膀左右搖晃,堅決不讓苟益橋睡。由於審訊人員的搖晃,苟益橋就更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完全散了架一樣,根本沒有力氣把整個身體支起來,就是坐著也象是癱了一樣,並且嘴裏開始說胡話。這個時候,如果讓苟益橋躺下,可能馬上就會睡得叫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