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將自己從麗春帶到這個地方來的好像姓查的省紀委幹部這樣說,苟益橋抬眼看了看,又把頭低下去了,並沒有回應。
見苟益橋不回應自己的話,查立得也不管那麼多,這種情況可以說他見得太多了,不少被收押進來的人都會以這種不配合的態度來抵抗組織的審查,似乎自己不開口組織上就對他沒有辦法,隻有等到後來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時,才不得不交待自己的問題。
在所有的違規犯法審查中,最受詬罵的就是紀檢係統的“雙規”,它可以不受法律條款的製約,也可以道義的約束,隻要最後把人降伏,就達到了目的。所以盡管苟益橋認定自己死不開口,他們就拿自己沒有辦法,但他忘記了紀委“雙規”手段的威力。
“苟書記,你不回答我的話也可以理解,誰也不想這種場麵出現。但既然出現了,你我都隻有正確麵對。”查立得引導式地說道。
仍然沒有回應。但查立得他們不能因為苟益橋沒有回應就就此擱下,他們還要繼續與苟益橋接觸,通過對話,哪怕是單方麵的對話,也要讓審查繼續下去。
“要知道,象你這種情況我們見得多了,你作為政法委書記,應該也知道辦案人員如果要想把一個嫌疑人拿下,辦法多的是。但如果這樣的話,最後吃虧的還是你本人,對辦案人員來說沒有絲毫損傷。”查立得說道。
查立得說的確實是實話,苟益橋心裏自然也清楚,但苟益橋認定隻要自己不開口,他們把自己沒有辦法,如果他們真敢象這個查立得所說的那樣,要用其他辦法讓自己開口,那麼自己也會堅持到最後,扛到自己實在扛不住的時候再相機處置。
由於苟益橋已經鐵了心要死扛到底,因而對查立得的話仍然是象沒有聽見一樣,要麼是低著頭不看任何人,要麼是兩眼顯得茫然無光,仿佛把什麼都沒有放在眼裏。
查立得見狀,知道這是一個不容易拿下的死硬分子,不會輕易開口交待,也就準備結束與苟益橋的第一次接觸。但在結束前,查立得還是勸導式地對苟益橋說:“苟書記,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是政法委書記,也是管過案件辦理的,自然知道辦案的程序和辦案的一些方法。我們不希望最後逼得我們不得不采用不希望采用的手段來讓你開口。你要知道,我們把你帶到這裏來,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肯定是已經拿到你涉及問題的證據和把柄才會這樣做。希望你能夠考慮清楚。我想你可能都經常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話,其中的道理我們也用不著給你解釋,你自己應該非常清楚。還有就是在強大的組織麵前,個人的力量是非常微弱的,和組織對抗最終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我們今天算是第一次和你接觸,也算是給你交待一些政策,我們還會來找你讓你交待問題的,你有耐力,我們也有耐心,不會因為你不開口我們就無能為力,或者是束手無策。”
專案組的其他兩個人也對苟益橋說:“我們今天隻是和你見個麵,給你一些提示和提醒,給你交待一些政策,希望你能認清形勢,順應變化,現在雖然還不能說你就是階下囚,但既然把你帶到這裏來了,你作為政法委書記就應該知道,沒有一個結果肯定是不會結束的,公安上辦案或許有冤案,但紀委辦案好像還沒有聽說有冤案的問題。”
說完後,專案組的三個人把苟益橋交給看守組的人員就離開了詢問室,而一直站在詢問室外麵的負責看守的武警戰士和另外一個專門負責看守苟益橋的人一起又將苟益橋帶回到關閉苟益橋的房間。
後來幾天,查立得和專案組的兩個人又和苟益橋見了麵,對苟益橋開展詢問,但苟益橋抱定死不開口的想法,仍然是一句話都沒有對專案組的人說。
通過幾次與苟益橋的正麵接觸,查立得感到要在苟益橋身上有所突破看來還有一定難度,必須從其他方麵想辦法。當然,上手段那是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時還是不能輕易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