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了快一個月了,李咎也沒有追上來。
葉知秋有些低落的趴在車窗上,這算不算是夫郎回娘家了,可是為什麼還不回來呢?
“幹嘛這麼低落啊。”馬車外的黃詩詩曲起手指打算給葉知秋個爆栗子。
“你要是不怕我報複的話大可以重重的彈。” 葉知秋也不躲閃,隻是幽幽的飄來一句,黃詩詩果然沒彈下來,開玩笑,這女人陰險著呢。
“你我一世情緣,兩廂情願,三生也不變,四肢大敞,五指交纏情深意綿綿~”黃詩詩竟然清清嗓子,給她唱起了歌來。
“……”雖然有點那啥,但是聽著還不錯的樣子,所以葉知秋也就沒有阻止她。
“芙蓉園內,柳枝繁花,興時遍地插。 雨澆牡丹,被翻紅浪,嬌顏掛紅霞。”
“閉嘴。”葉知秋白了她一眼,本來聽著還湊合,一聽到後麵她知道這是個色迷迷的小調。
“菊花吐蕊銀絲掛,紅纓堅挺粉臀跨,團扇成屏,羅裙鋪錦,秀色身邊轉,九重宮門,美人如雲,不敵他一歎,憐惜疼愛,捏揉掌間,沐浴也嫌慢。華衾塌暖,龍涎香漫,可禦五更寒。”
“滾!”唱的那麼露出,是人都聽出來了。
這家夥,也不管人家寂寞不寂寞,她可是獨守空閨了一個月了啊。
“知秋,我聽說你喜歡吃梨花糕。”玉郎提著餐盒走進了馬車。
“叫姐姐。”葉知秋腦袋都快垂掉了,那模樣和被丟棄的小狗差不多。
“嗬嗬。”玉郎隻是笑,並不改口。“嚐嚐這個,我親手做的。”
“哦。”葉知秋伸手抓了一個塞進嘴裏,不由皺了下眉頭。
“怎麼樣,好吃嗎?”
“好吃。”葉知秋實在是沒胃口吃第二個,這個也太甜了點。隻能推說沒有胃口。
“那你嚐嚐這個,你以前最喜歡吃的。”
“我喜歡個毛線,打落地就沒喜歡吃過甜的。”葉知秋回了一句,說完後她楞了一下,剛才玉郎說的是以前?
看著玉郎,玉郎卻在低頭擺弄手邊的點心。葉知秋心裏納悶的想,難道自己又聽錯了?
葉知秋的心底開始慢慢審視這個少年,也許她漏掉了什麼細節。
有了玉郎的帶引,葉知秋一行人很快找到了雲藏,路上還遇到了月沉荒,她似乎比前陣子更衰老了,整個就像是一株萎縮的荊棘一樣。
和葉知秋本來預想的那種天地撼動什麼情形不同,那人隻是端坐在一株老鬆之下。
隻是那樹木明明就在眼前,卻完全無法靠近。
“知秋你跟我一起過去吧,祭祀並不喜歡太多人打擾。”
“我也一起去。”
“這……”玉郎有些猶豫。
“讓月前輩一起去吧,她們是故人。” 葉知秋輕聲說著,一個找了那麼久,一個等了那麼久,到底是什麼讓她們彼此無間。
“那我也一起去,誰知道這是不是陷阱。”黃詩詩咋咋呼呼的喊著,還轉頭看向雲無摘。“ 嬤嬤,你也要去吧。”
雲無摘的回答是‘蹭’的一聲竄不見了。
眾人滴汗,不去就不去嘛,這叫什麼反應。
“罷了罷了,詩詩,我們先過去,雲前輩留在這裏,我們也好無後顧之憂。 ”指的是雲無摘那高超的武藝,不是她毫不穩重的性格。
玉郎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沉默的帶著葉知秋一行人往前走著,他每走一步就會停頓一下,為的就是讓後麵的人記住他的步法,要知道不按照他的走訪,就是走上一輩子,也走不到那幾步路可以到的地方。
等等葉知秋走到那棵古鬆下時,發現那個身影在漸漸消散,就像是數據一般。
本以為是碰到了海市蜃樓,想詢問玉郎究竟怎麼回事的時候,剛剛那宛若海市蜃樓一般的地方終於慢慢的顯出了本來的形貌,此地與周圍一樣流雲滾滾,不見一點他色,隻是多了一縷琴音。
葉知秋眯著眼睛看去,隻見那懸崖邊側躺著一人,那人一手托著隻見的額頭,一手微微撫琴,似乎是察覺到他們的到來,一歎:“凡塵疏盡仙山近,花開水榭妒嬌顏。少年不諱長生祝,富貴名利皆可仙,長生九百九,板橋清雲幻如初。”
“……”葉知秋一驚,居然是個男的,她一直以為是個女人。
回頭看其他人,黃詩詩也是一副呆滯,確實是太震撼了。可能是他們先見為主了,以為前輩都像是老茄子一樣的女人,比如月沉荒,再比如雲無摘。
“雲前輩,在下是葉知秋,所謂長生而來。”
葉知秋忙打了個手揖:“還望前輩可以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