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蘇蘇自己也沒有想到我會那麼迷戀那塊胎記,那麼激動的情況下,不急著進入她,而是不停地親吻她的腳腕,不停地親吻她的胎記。
真是諷刺,她當時自己把自己激動得不得了,根本沒注意到我在做什麼。而我吻到最後,發現那塊胎記居然褪色了。
也虧得蘇蘇那晚為了讓我看清楚她腳腕上的胎記,故意把燈光搞得那麼亮,我才會察覺出自己上當了。
你知道嗎?當時那塊胎記,居然被我吃掉了一大半。當我發現自己的嘴唇,甚至牙齒上,全染上了塗料的顏色。好好,你知道我有多憤怒嗎?我想掐死她,我把蘇蘇從身上扯下去,質問她為什麼騙我?
她倒是非常誠實,直接告訴我,她是那天無意中發現我的電腦裏有很多那種胎記的手繪圖,再聯想到曾經從天佑和希源那裏打聽到我十五歲的時候被一個小女孩救過,才福臨心至,打算冒個險,將胎記繪在腳腕上的。
事發突然,她怕夜長夢多,當晚就急著來引誘我,也沒有好好準備,所以才選擇了彩繪,而不是紋身。而且,她沒想到我會忽略她身體的其他部位,癡迷地親吻她的腳腕,她當時……”
“停!”林安好突然瞪大眼睛喝止住梟旭堯的話。
“你……你剛才說什麼?那個小女孩,你的……救命恩人,她的腳腕上,有塊胎記?”
“對!”用額頭抵住林安好的額,梟旭堯的眼神溫柔得能滴下水來:“她腳腕上,有塊胎記。”
“什麼……樣的胎記?”
“你說呢?”
湊唇親親林安好的唇瓣,梟旭堯彎下腰。
他把林安好的腳拿起來,脫掉鞋子,把牛仔褲卷起來,用手指輕輕觸摸林安好腳腕上的蝴蝶形胎記。
然後低下頭,無比深情地開始親吻。
“好好,你就是我找了十年的那個女孩。十年前,就是你,天天晚上跑到那間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偷偷地給我喂水。你知道嗎?當時綁匪給我吃了一種藥,那種藥物跟毒榀一樣,吃了會上癮。而且,我身體的各個器官都會被損壞、衰竭,我會變成一個殘廢。
可是,那種藥物遇水就溶解,不再往血液裏滲透,而是直接隨著尿液排出體外。你一連給我喂了八天的水,綁匪們做夢都沒想到,就是你,讓我從鬼門關又繞了回來。連我爸都覺得我命大,他當年救我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要把我當成廢人養一輩子。
好好,你不僅僅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還是我們整個梟家的救命恩人。所以,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傻丫頭,這輩子,你隻能嫁給我。”
林安好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小臉變得煞白的同時,淚水噴湧而出。
什麼鬼?
知道了真相,她一點也不開心。
因為當年那件事她記得。
她當然記得。
那是她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噩夢,是她一直都想忘掉的記憶。
那一年,林安好十歲,即將小學畢業。
十歲的女孩子,隻要不是弱智,都有足夠的記憶力。
要不是那件事,媽媽不會死,爸爸更不會死。
當年林家的生意在江城算不上太大,但也是聲名顯赫,林安好是如假包換的千金大小姐。
隻是那年,爸爸突然得罪了一個仇家。
事情的具體經過到底怎麼回事,林安好並不清楚。
媽媽隻是告訴她,仇家在江城權勢滔天,差不多跟現在的梟家一樣,連官方見了都要繞道走。
有天晚上,爸爸突然被警察抓走了。
然後,林安好和媽媽也被仇家帶去了一個地方。
那個人抓了林安好和媽媽,一點也不害怕。他每天都會讓媽媽去書房,說要跟媽媽談話,林安好總能聽見媽媽和他在書房裏大吵大鬧。
十歲的孩子已經開始懂事,從他們吵架的內容中,林安好隱約知道,爸爸被人陷害,以謀殺的罪名鋃鐺入獄,而起因,跟媽媽有關。
當然,媽媽不可能夥同壞人來害爸爸。
害爸爸的,自然是那個仇家。
仇家不但想得到林家的財產,還想得到媽媽的人。
媽媽很固執,就是不答應。
但每天晚上,媽媽抱著林安好睡覺的時候都會哭,會問林安好,如果媽媽嫁給別人,把爸爸救出來,林安好會不會恨她?
林安好知道媽媽在害怕。
小小的她,在媽媽睡著後,總是睜開眼睛,凝視媽媽上上大片大片的青紫痕跡。
後來有一天,那個人跑來跟林安好說,他家的地下室裏關著很多精神病人,隻要林安好每天晚上去送一些東西,他就放了林安好和媽媽,還想辦法把爸爸從監獄裏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