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迷糊,梟旭堯摸了摸林安好的臉。
“好好,你覺得天佑和希源愛蘇蘇嗎?”
林安好仔細想了想,點點頭,又搖頭:“我不太肯定,當年他們應該都愛過,而且是深愛。但是後來,我想,他們對蘇蘇,更多的應該是恨。”
“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恨嗎?”
“……”林安好。
“當初愛得多深,後來被拋棄,就會恨得多深。蘇蘇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她可以輕易將天佑和希源玩弄於股掌之上。不管天佑和希源現在多恨她,在他們心裏,都會留下當年和蘇蘇在一起時最美好的回憶。
所以,天佑會為蘇蘇一直保留著小白樓。哪怕小白樓後來變成我大哥、大嫂和江蘺偷情的場所,讓天佑覺得肮髒不堪,天佑還是會習慣性地往裏麵添置女孩子的四季服飾。天佑大約在內心深處始終為蘇蘇保留了一角,他隻想記住那些美好的回憶。
同樣,希源也是。哪怕蘇蘇那樣傷害過他,希源還是願意為蘇蘇保留小別墅,甚至杯弓蛇影,這三年來,再也不願收任何徒弟。
對於他們來說,也許早已不愛蘇蘇了,但卻多出很多習慣。這些習慣因愛也好,因恨也好,都和蘇蘇有關,而且形成了就很難改掉。畢竟人死為大,蘇蘇都去世了那麼多年,天佑和希源大概也不想再去糾結那段感情,我又何必再去捅開真相,讓天佑和希源更加難堪呢?”
林安好有些唏噓。
大約男人和女人處理問題的方式生來就不同。
這些年,梟旭堯和馮希源寧願在每次馮希源喝醉酒後釋放內心的魔鬼,狠狠打一架來發泄,他們也不願解釋,不願去捅破那層窗紗。
而梟天佑,哪怕堅信梟旭堯勾引了蘇蘇,卻依然崇拜梟旭堯,寧可放縱自己的感情,做一個墮落的人,也不願輕易毀掉和梟旭堯之間的信任。
林安好也有點羨慕蘇蘇。
三個男人都明顯對蘇蘇不滿,明知道自己遇到的是個白蓮花、綠茶婊,但他們依然把理智和感情區分得清清楚楚,依然不願選擇中傷蘇蘇,哪怕被周圍所有的人誤解,也不說蘇蘇一句壞話,全都默契地選擇懲罰自己。
固然,這是三個男人的頂天立地和擔當。
但換個方式來思考,這又何嚐不是對蘇蘇的一種變相保護?
想想也是,如果蘇蘇和梟旭堯的姻緣在十年前就注定了,而蘇蘇又愛得那麼義無反顧,那麼瘋狂。那麼,為了自己的愛情,蘇蘇做出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停遊走在三個男人之間,好像也挺可憐。
不過,一個女孩子,和自己不愛的男人假裝相愛,還能上床,長時間地同居,蘇蘇真的從來沒有對師父和梟天佑動過心嗎?
畢竟馮希源和梟天佑,都是那麼優秀的人物。
這裏麵也會有虛榮心在作祟吧?
空虛,耐不住寂寞,經不住誘惑,或者,看見美男就想泡一泡,這就是林安好以女性的視覺,給蘇蘇下的定義。
對於這種男神收割機的女人,林安好隻是想想,都覺得很惡心。
等等,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皺了下眉,林安好突然問:“這個蘇蘇腦子有問題嗎?既然你這麼多年始終在尋找自己的救命恩人,而蘇蘇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她當初對你一見鍾情,向你表白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用十年前救你的事情打動你?
她為什麼非要繞這麼大個圈子,把天佑和我師父都攪進去?她就這麼自信,覺得自己先後跟你最好的朋友和侄子上過床,你心裏還能一點不別扭,舒舒坦坦地接受她,愛護她一輩子?”
“嗤……”梟旭堯笑了。
低下頭,他用力在林安好唇上吻了一下,眉頭完全舒展開,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像兩顆會流動的黑寶石。
“瞧好好,你多聰明,一下子就識破了她的謊言。可是,當年的我就是那麼笨,居然相信了她,就這麼被蘇蘇騙了!”
“你……被她騙了?”林安好莫名其妙。
“對,我被她騙了。如果你今天不告訴我天佑曾經親眼看見我和她在樓頂天台上擁吻,我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晚天佑去樓頂,也是蘇蘇的計劃。她就是要讓天佑看見那一幕,就是要混淆視聽,讓我背上勾引她的罵名,從而坐實我和她的關係。哪怕以後事情敗露,我也沒辦法再擺脫她。”
“什麼意思?”
“意思是,她的胎記是假的!”
“啊?”林安好目瞪口呆。
梟旭堯冰雪般的容顏上浮現出一抹羞愧:“好好,我那年隻有二十二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而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我沒有近距離接觸過任何女孩子,那是我的初吻。所以那天晚上我和蘇蘇都很激動,巨大的喜悅讓我徹底昏了頭,我才會毫無抵抗力地準備在樓頂天台上就和蘇蘇做。
那種事情我完全沒有經驗,但蘇蘇曾經和希源同居了半年,後來又跟天佑同居,她的技巧很好,她引導我,我們倆很快都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