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粗這麼長的針頭紮下去,不會把他的腎紮穿吧?
“林安好,你敢……你要是用這個注射器給我打針,我就……”
“你就怎麼樣?”說著話,林安好又用噴霧型酒精往江蘺腰上噴了一下:“小舅舅,這個針頭看起來挺嚇人,紮進肉裏也很痛,但不會要命。可萬一你忍不住亂動,把針頭別斷在肉裏,那可就麻煩了。
我跟你說,斷掉的針頭會隨著血液流進你的血管,然後進入你的髒器。如果它進入的是你的心髒還好點,不過是萬箭穿心嘛。但要是跑到腦子裏去,矮油,您自己去想吧!它要是戳穿了您的眼球,突然一下冒出來,這麼粗的針頭啊,得把你的眼窩戳出來多大一個血窟窿?想想都恐怖!”
江蘺本來就是躺著的。
這樣,他就能清清楚楚看見林安好手裏的注射器。
偏偏林安好還在胡說八道。
哪怕他明明知道林安好在嚇唬他,也不由自主地被林安好的話嚇得臉色發青。
剛喊了句“林安好你這個臭婊子”,林安好已經咬牙切齒地舉起注射器,對著江蘺狠狠戳了下去。
林安好之前目測過,江蘺這麼躺著,她雖然不太好注射。
但,因為她把床位調整過。用手扶一下,是可以給江蘺注射的。
但是,她一看見江蘺這張臉,就想起來那天下午,江蘺把她壓在門上,用他的髒東西蹭她。
心裏有種憤怒的委屈快要爆炸,林安好哪裏還願意去碰江蘺一下?
所以,她根本就是在亂戳。
江蘺沒想到林安好真的敢紮。
而且,不是往他屁股上紮,是往他的大腿上紮。
他渾身的筋都擰到了一起,連眼皮子都在抽搐,“啊”地一聲,江蘺慘嚎起來。
這聲嚎叫實在太慘烈了,跟殺豬似的,林安好嚇得手一抖,注射器差點脫手。
說實話,這樣的虐渣手法,讓林安好有點牙疼。
林安好想不通,袁夢瑤和林芷荷那天晚上聯手給她打空氣針,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不過,聽見江蘺這樣慘叫,她倒是覺得蠻爽。
這老混蛋現在知道疼了?
那天,他打她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她林安好也會疼?
他欺負她的時候,有沒有一點點廉恥心?
有沒有想過,她是梟天佑的未婚妻,是他江蘺的外甥媳婦呢?
越想越氣,林安好舉起噴霧型酒精,對著江蘺的髒鳥就是一陣亂噴:“叫什麼叫?打個針你叫這麼慘,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要殺你呢!再叫,再亂動,針頭真的斷裏麵了啊!
我跟你說小舅舅,要是針頭斷裏麵,我師父大概得給你開刀,你要是不想讓我師父把你的屁股劈成亂七八糟好幾瓣,你就給我閉上你的嘴!”
……
馮希源剛走到院子裏,就聽見病房裏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
他笑了下,先不去病房,而是往護士站走。
兩名小護士正麵麵相覷。
看見馮希源過來,尷尬得不得了。
有個小護士膽子大些,小心翼翼地問:“馮博士,那個……那個林安好,她會不會?”
“沒事。”馮希源笑得雲淡風輕的:“江蘺是她小舅舅,他們是自家親戚。之前你們不是也聽到了嗎?是江蘺自己要求安好留下來照顧他的,梟老爺子也發話了。”
“可是……可是……江蘺叫得那麼慘……”
“大概是安好正在給江蘺打針吧?”馮希源摸了下鼻子,笑得有點羞澀:“我這徒弟,明明是醫生,非要去做護士的活兒,也是難為她了。她的手法可能不大嫻熟,但也沒那麼笨,還不至於打個針就把江蘺打壞了。
估計她可能沒紮準,江蘺又特別嬌氣。你們平時給病人打針,不是也遇到一些男病號,看上去五大三粗,但紮一下就哭爹喊娘嗎?”
“這倒是!”小護士也笑了。
馮希源又道:“安好是我徒弟,她手生,但好麵子,你們幫她兜著點兒,別告訴其他人,省得她到時候發窘。”
“不會不會!我們什麼也沒聽見。”兩名小護士趕緊搖搖手,又說:“馮博士,您可真疼林安好。”
“嗬嗬!”馮希源笑得愈發燦爛,把兩名小護士都看呆了。
“你們忙吧!我去看看安好和江蘺。”
說完,馮希源像沒事人似的,優雅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