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姐。”林安好的口吻淡淡的:“您想多了。我和天佑是未婚夫婦,親密的時候受點小傷很正常,和馮小姐扯不上任何關係。所以,這酒我沒必要喝。”
馮希茜沒想到林安好這麼不給麵子,神情頓時顯得有點尷尬。
不過她平時裝天真慣了,索性又將可憐巴巴的眼神轉向梟旭堯:“旭堯哥,我是真心誠意給安好道歉。再說,紅酒是活血的,我和安好都傷到額頭,適當地喝點紅酒對傷口恢複有益。”
梟旭堯雖然不大喜歡馮希茜的親近,但馮希茜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林安好敬酒,林安好卻始終不給麵子,梟旭堯覺得林安好有點過了。
尤其是林安好拒絕馮希茜的這番話,聽到梟旭堯耳朵裏,不光刺耳,還讓他從頭到腳都開始冒酸味兒。
他有些不悅地彎下腰湊過來,在林安好的紅酒杯上“當”地碰了下,麵無表情地說:“林小姐還是給點麵子吧!茜茜的話說的有道理。”
林安好在醫學分院讀了四年書,還是第一次聽說喝酒對傷口恢複有益。
不過,紅酒活血倒是真的。
再說,馮希茜自己也是個赫赫有名的醫生,她質疑這種問題跟故意找茬似的。
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脾氣都不大好,這次在馮希茜手裏吃了虧,林安好倒也不記恨馮希茜。
但吃一塹長一智,林安好以後也不想跟馮希茜有太多接觸。
既然沒有打交道的必要,林安好懶得繼續跟她糾纏,更不想當著梟天佑的麵兒駁了梟旭堯的麵子。
所以,她端起酒杯,倒出來一點點在茶杯裏,禮貌地用嘴唇碰了下。然後站起身道:“馮小姐的心意我領了,小叔的好意我也接受了。我不怎麼會品紅酒,喝了白白糟蹋,就嚐一點點味道。你們喝吧,我去門口看看師父來了沒。”
馮希茜在林安好的紅酒裏加的是速效安眠藥。
她昨天晚上心情不爽,瞎鬧騰,值班醫生見她是本院的專家,不敢得罪她,以為馮希茜傷口疼得太厲害,就好心地開了速效安眠藥給她助眠,馮希茜當時就把安眠藥隨手塞在病號服的衣兜裏了。
剛才,馮希茜突然想起了一條毒計。
這條毒計必須得讓林安好把所有的速效安眠藥吃下去才能實施,可林安好才喝了那麼一點點,幾乎就是用嘴唇沾了沾,藥效根本就發揮不了作用,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所以馮希茜也跟著站起來,展開雙臂直接擋住林安好的路。
“安好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著話,馮希茜的眼淚掉下來:“旭堯哥是天佑的長輩,你好歹也要叫他一聲小叔,他給你敬酒,你都這樣應付差事,我給你敬酒,你是不是壓根就看不上眼啊?
嗚嗚……我知道,我昨天去宿舍把你錯當我哥的女朋友,還摸你的肚子,行為有點偏頗。後來我又在天佑跟前說錯了話,害得你受傷,你恨我也是應該的。但是,你是旭堯哥的侄兒媳,又是我哥的徒弟,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你……”
林安好實在被這個女人纏得火大。
昨天的事情不管是在她,還是在梟旭堯和梟天佑心裏,都是一根刺,三個人坐在這裏氣氛都十分尷尬,馮希茜卻不停地提,顯然是在挑唆梟天佑和梟旭堯的關係。
像這種攪屎棍般的女人,林安好特別想掄她兩拳。
但這裏是馮希源的辦公室。
強壓著怒火,她皺眉道:“我想我說得很清楚了,馮小姐,我要去外麵迎一下師父。”
“不需要你迎,我哥去病房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許不回來了。”
“那……”
“林小姐?”林安好的話還沒說出來,梟旭堯便站了起來:“你是看不起我嗎?”
這話說的有點重,梟天佑也站起來。
他把林安好的酒杯端起來遞給林安好,命令道:“小叔敬的酒必須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