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多想了!爸爸他雖然沒有否認,但是也沒有承認呀!
可是,那句“烈家要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一定要告訴爸爸”這句話,卻讓她才說服自己的理由全部都坍塌了。
以前她一直覺得,爸爸是不願意她到烈家去聯姻的,可是剛才聽到這句話,她卻好像忽的發現自己掉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或許爸爸,他是希望自己去烈家的。
那句話,所隱藏的意思太過於明顯!爸爸他……是想讓自己在烈家,替他盯著烈家的情況嗎?
腦中亂成了一團,安恬卻緊咬著牙想要將情況給理清楚,在遊艇時她偷聽到的烈夜的反應,似乎是知道爸爸和烈家的關係的,那麼,烈夜也是在利用她和爸爸傳遞什麼訊息嗎?
那些吩咐烈兢給她看的烈家的財務報表和地牢還有訓練基地,都是故意讓她看到烈家的不同尋常,然後再通過她,讓爸爸知道,想以此來觀察爸爸的舉動嗎?
“怎麼會……不!不是這樣的!”呢喃著,安恬趕緊搖頭,將種種可怕的想法全部趕出腦中。
好似整個人都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黑洞,一切都虛無縹緲,無法捉摸,那種腳不著地的巨大恐慌幾乎要將她給淹沒,讓她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毫無焦距的眼眸,視線無力的耷拉在腳尖,安恬伸手覆上了自己的心髒,不由苦笑連連。
不對,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烈夜幾次三番舍命救她,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海上奪命的漩渦,廢島要命的毒蛇,都是人力所不可控的因素啊!哪怕烈夜本事通天,也絕對不可能預料到她會墜入海中被漩渦卷到廢島。
要是把她當作棋子,恐怕在廢島危及生命之時,早就不會再管她了!
是了!一定是她又多想了!
安恬虛弱的咧了咧嘴角,她不能再多想了,既然爸爸不告訴她,那她就自己查,被動下去不是她的風格,不管爸爸和烈家有什麼糾葛在其中,她都要查出來,不能就這樣放任下去,要是事情真的走到了不可逆轉的那一步,那……
不能再想這麼多了!
安恬伸出手輕敲自己的頭,不敢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起身,對著書櫃上的玻璃整了整衣服,小心的擦拭幹淨臉上的淚痕,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拉出一個弧度,又站在窗口吹了好一會的冷風,直到眼中的紅血絲褪去了她才放心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也隻能這樣了。
才拉開書房的門,安恬抬眸,就看到烈夜正好朝書房的方向走過來,看到她的那刻,黝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笑意,冰冷的薄唇也彎起了溫潤的弧度。
莫名的,看到這樣的他,安恬隻覺得剛才還籠罩在心頭的陰霾全部都一掃而空,如沐浴在清晨自天邊升起的暖陽,讓她從心底中暖了起來。
“怎麼了?”烈夜上前將她攬入胳膊之中,懷中的空缺被填滿,這才心滿意足的勾唇,嘴角的弧度邪肆如慵懶的貓。
安恬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吸允著他身上熟悉的淡淡香味,心中那最後一絲躁動也平靜了下來,不由搖搖頭:“沒事。”
這件事情,她還是不能夠讓他知道。
“那回家吧。”烈夜低頭在她額間啄了一下,伸手將她額角的發絲捋到耳後。
在安家,他始終是心裏不舒服的,要不是因為是她,他恐怕早就走了。
安恬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鍾,發現已經快十點了,不由點點頭,也是該回家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認為烈家是她的家,那種濃濃的歸屬感,終於塵埃落定,讓她從心裏感覺到踏實。
雖然在烈家的生活還並不能算是一帆風順,但是從心底上,她已經認定烈家了吧!
當下,嘴角微勾,安然笑嘻嘻的跳上了烈夜的背,撒嬌著蹭了蹭他的後頸:“你背我!”
她剛才可是為了他和爸爸的事情傷神了很久,是該奴役奴役他了!哼!
寵溺的背著沒有什麼重量的她,烈夜心情很不錯:“好。”捏了捏她環著自己脖子的手心,烈夜二話沒說的背著她往樓下走去。
安恬喜滋滋的在他身後,笑著看他背後的輪廓,心中滿是歡喜,這個男人,是她的呢!
在廳堂中的安媚和安培見到兩人這般下來,不由挑眉,安培更是有些擔心的看著她,見她笑盈盈的,好似剛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不由終於鬆了口氣,看著烈夜道:“要回去了嗎?”
“嗯。”烈夜微微點頭示意了下,背著安恬走了出去。
一直在觀察爸爸和烈夜的反應的安恬,見兩人表現都很是平靜,根本讓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不由放棄從兩人的表現上找答案,和兩人打過招呼之後便回去了。
也幾乎是烈家的車子才開出安家大門的那一刻,安媚整個人都有了明顯的變化,倚在柱子的門口,視線緊盯著已經遠去的車,滿是怨毒!